田老二最近一段時間壓力都很大,很鬱悶,很憋屈,哪怕是過年的喜氣,也沒有沖淡那些晦氣。

這兩年家裡事事不順,他知道,那是知縣大人的動作,在給他們家穿小鞋。

誰叫當年那個哥哥太不識趣呢,知縣大人看上的煤礦,你還守著不放?民不與官鬥,老祖宗說了多少年的話還能有錯?

這兩年他散盡家財給知縣大人送好處,就想後面平平穩穩的過日子,誰知知縣大人剛準備要放過田家的時候,大年三十晚上,知縣大人死了。

當這個訊息在潞州縣傳開的時候,田老二和其他人一樣高興,都忍不住想去買掛鞭炮放放了。

死的好!欺壓田家這麼多年,真是該死!天道好輪迴吶!

然而只高興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他就開始害怕起來。

算了算時間,在知縣大人死的半個月前,小侄子伯光晚上回來了一趟,瞭解了下情況後,曾經憤憤的說知縣大人真該死,然後就消失了,一直到現在。

如果真是他乾的,官府查到我田家怎麼辦?還好小侄子是晚上回來的,不行,得封鎖這個訊息。

在承受著龐大的壓力外,他還得讓田家保持正常的執行,在老婆孩子面前保持鎮定。

一家之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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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次被田家的僕人和田老二碰了兩鼻子灰,李無鋒決定換種方式。

當天夜裡,他換上夜行衣,黑巾蒙面,帶上寶刀,毫無困難的飛身進入了田家的大院。

院子很大,初春的樹木葉子還未長出,稀疏的枝條顯得院子很是空曠,房子很多,只有兩間亮著燈,李無鋒輕手輕腳在窗外偷聽了下,其中一間屋子裡,田老二正和一個女人在說著話。

推門闖入,坐在桌邊的田老二和那個女人先是一愣,李無鋒箭步閃到女人跟前,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女人剛準備好的尖叫也被憋在了嗓子眼,轉而發起抖來。

田老二也慌了神,站起身來擺手道:“好漢饒命,別傷害她,需要什麼我們給你就是。”

李無鋒沉聲說道:“安心,我不要錢也不要你們的命,問幾個問題我就走。”

田老二說道:“好漢請講,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訴你。”

李無鋒想了想,說道:“先講講你田家跟知縣之間的問題吧。”

哪知田老二聽到這句話,渾身篩糠一樣,直接跪了下來磕頭道:“好漢饒命,冤枉啊,知縣大人被殺那事兒真跟我家沒關係,你看我們家就剩這麼點人,也沒有人有那能力幹那事兒啊……”

這次輪到李無鋒一頭霧水了:知縣被殺了?

李無鋒沉聲道:“我不關心知縣被殺,你挑重點講講你們田家和知縣的矛盾怎麼開始的?”

田老二跪著把事情的原委講了講,講到最後更是氣急敗壞,欲哭無淚的樣子。

看著田老二的表情,李無鋒忍不住心底翻了個白眼:講個事情你氣急敗壞,拉下你衣袖也氣急敗壞,這一家之主到底是怎麼當的?

原來事情的經過跟之前老太太講的差不多,田伯光的父母死後,知縣仍不解氣,不斷的給田家穿小鞋,田老二夫妻甚至都被關進牢裡了幾天,其他生意也受了極大的影響,家景日益敗落,田老二無可掙扎,只得在這幾年中不停的給知縣送好處。

在去年的時候,田伯光的爺爺鬱鬱而終,知縣才停止了穿小鞋,田家做一些生意的時候也不被打擾,剛開始有了轉機。

“你大侄子呢?回來過沒?”李無鋒繼續問道。

田老二微有遲疑的答道:“幾年前去了山東,一直沒有回來過。”

李無鋒注意到了他飄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