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明就裡中,陸林宇懷著困頓恐懼的眼神,準備去海棠咖啡館接受審判,而且內心已經決定,掩飾和解釋都毫無意義,而應當主動承認自己對愛情不可饒恕的不忠,來希冀獲得範佳琪最好閨蜜的諒解。
一路上,陸盤桓了主動出軌和被動勾引的情節差異,並運用才學習的刑罰總則,即主觀故意分為希望和放任損害結果的發生,而主觀過失分為應當注意而沒有注意和自信能夠避免卻沒有避免的損害結果的發生。從通說裡面,後者是最容易引起法官的從輕判決的。
於此,陸林宇已經拿捏好詞語,如冬至節到,高雪作為老鄉,二人決意相約填補一下他鄉遇故知的情愫,不料她沒有帶雨傘,我遂送她回寢室云云。至於二人如何認識,則以老鄉會相遇來託詞,上下打量,並無毛病。至於途中有些親暱過程,不外乎天陰路滑,偶有微醺,何況自己已向高雪表明已有女朋友的本意,還介紹女朋友名字刻在把託云云。這下想來,才覺得之前作為累贅的“範佳琪的拼音簡寫”,不但不多餘,還萬無一失的好,好到可以為自己作證。無論陳蒙雨紅如何拷打,自己絕不承認有二心!想來已是周全妙哉。
第二次來到秋山海棠咖啡館,沒想到是以這樣審判的氛圍開始。服務生的歡迎光臨,似乎是帶著看自己笑話的言外之音。音樂中的羅曼提克似乎只是自己待會悲哀請求的前奏。平時卑微的服務生接過雨傘,喚他到C型桌的包房,此刻卻高昂如法庭的警官,長長的過道似乎傳喚犯罪人的小徑。而自己心跳到嗓子眼,惶恐可憐的準備接受這位敢愛敢恨法官的審判。儼如法官的陳蒙雨紅坐在軟座沙發的一側喝著悶酒,似乎對面的客人已經撤走,而碗筷尚未撤下。如果不是基於自己被審判,陸林宇其實完全能夠反應過來,這裡剛剛發生了兩個人的對話或者談判,而且結局應當是不歡而散。
陳蒙雨紅第一句:“怎麼這樣慢?”帶著冷厲的指責口吻。
“我,我……剛才路上溼滑,對不起,我應該跑著來的!”
“我最不喜歡婆婆媽媽的男生,你不坐著站著幹嘛?希望我罵你?”
“你怎麼罵我都行!”
“陸林宇,你丫的真的該罵!”
“……”
“你能不能坐著?站著好看麼?”
“額……”
“範佳琪呢?”
“她……她回黑河去了!”
“我知道她回黑河去了!你丫的不知道跟著她回去麼?她現在正在黑河難過,你在幹嘛?”
“我……我也挺難過!”如果不是剛才的雨水打溼他的頭髮和眼睫毛,陸林宇不會看起來如此的狼狽,以至於看起來十分的悲傷。
“一個大老爺們,丫的?快擦乾眼淚,今天陪我喝丫的兩杯!”
“這樣……,你知道我酒量不好的。”
“別磨磨蹭蹭的!”陳蒙雨紅微醺的樣子表示剛才的酒勁已經上頭:“服務生,給他丫的上酒!”服務生卑微如初,熟練的端上一壺紅棗枸杞熱啤酒,聲稱是冬至大禮包。陸林宇沒問緣由,拿起高身細腰玻璃鑽石洋杯,準備一飲而盡,以洗方才沾花惹草的慚愧。
“你知道TA剛才說什麼?”
“誰?”陸林宇把剩下的半杯啤酒一飲而盡,猜想這裡的TA應當是範佳琪無疑。
“該死的曾祺楣……上次見的那個鬼博士!”
“哦哦哦,他怎麼了?”陸林宇話鋒一轉,饒有興致的舔了舔杯口的啤酒泡沫。
“他,哼,可恨還是一個博士,我呸!”
“哦哦哦,他到底怎麼了,要是敢欺負你,我現在去找他麻煩!”
“哼,他先約我出來這裡吃飯,美其名曰敘舊。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我畢竟是女生,來晚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