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夥伴張流楓,徹底的消失在生活中。

生活依然無情繼續。

陸林宇把教室環視一圈,看著語文捲上的字音題,讓其填寫睚眥必報的讀音,無論如何想不起,只得過。後面又有幾字生僻,如孑孓、旮旯、齟齬、齷齪,這幾詞均有印象,可惜像耄耋、饕餮等詞,自己爛熟於心,未出現。獨獨這睚眥著實毫無印象。這些字長得古怪相似,好比西遊記裡面的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讓人迷離昏花。後面再有一題,是問如果今年是壬申年,五年後的年號是什麼?這種題本來簡單,卻早已脫離了群眾,已經成為算命先生的獨學,如果用現代歌曲來解釋,那就是《獨家記憶》。陸林宇一時腿軟,心想,這是陸父以前訓令時的作業,背誦天干地支子醜寅卯,可是卯後面是什麼,完全忘卻。如果還能記得起,只知道多了兩點,叫做卵!

發現會的沒考,考的不會,才自然理解魯迅先生講“漢字不滅,中華必亡”的要義,不過漢字不但沒被廢除,還變本加厲,變出好多不識面目的妖魔鬼怪,嚇得自己屁滾尿流,只得同意曹雪芹的“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甚者,關於語文學習,陶淵明筆下的五柳先生早提倡大家不求甚解,而今的教育部非要咬文嚼字不說,還要求西南學子標註平翹音色,就類似於要聾子請啞巴唱戲,企鵝到三亞滑雪,貴陽人去重慶廣州避暑,真是褲襠里拉胡琴——扯卵談!最後時間有限,作文也只得把平時記背的篇目,胡亂扯寫上面。

這一天接連考了所有科目,好多題目連蒙帶猜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承認與否,分數在高考中是唯一的評判標準。只是陸林宇不解的是,四個科目裡面,為何語文測試中不增加對東方神話、情愛文字、戀愛手冊等內容的測試,為何數學研究的橢圓函式方程不以女人的乳房為例、物理研究的拋物線不拿來解釋情愛熱烈的程度、化學研究的酚酞溶液不能檢測戀愛的反應、生物學研究的細胞分裂為何不把受精前當晚的故事講清,為何在自己擅長的吹牛方面不設定面試環節。這些問題無限分裂,才感受到老曹經常發表“三如”箴言: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這一次考試,陸形容為如臨大敵、如喪考妣、如來也救不了自己。萬幸的是,這只是模擬,索幸如電影裡面的死人,確信這是假的真死或者真的假死。而張流楓缺考至今不見蹤影,則再讓自己惶惶恐恐,坐立難安,不禁揣測:難道他死了?

墨菲定律——越怕什麼,越發生什麼!

大家考了下來,普遍稱難,十有八九臉上,如壘磚師傅整整齊齊堆砌了滿面的愁容,還如下雨天的氣候,掛滿了陰雲。唯陳梓鑫和馮浪等人面露喜色,顯示了文化自信。陳梓鑫在考場上所向披靡,一直是清北之材,偶爾覺得題目太易,不能拉開與同窗差距,這次題目難,一下子考倒了大眾,沮喪的沮喪、罵孃的罵娘,陳梓鑫作為班長依然用分數說話,等於示範了示範、表揚了表揚;馮浪自是墊底習慣,無人敢與其爭弱,故而每次考試都提前預訂自己的名次,有此典範,排在後面的幾個同學也就心安理得,像到保障超市購買綠色食品,讓人多了幾絲安心、放心和暖心,少了倒數狀元的擔心。很多事,要是這樣想,大家便覺得馮浪是一個好人。馮浪是個好人,索性就讓他把這個好人當到底。他的這種精神就像釋迦牟尼佛普渡眾生;又像孔夫子說的“克已達人”;類似於雷鋒同志的無私奉獻;等同於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反正自己排名墊底,用心也罷、不用心也罷,都是白費力氣,馮浪自稱是白求恩的兄弟——白求整!

下午食堂吃飯,來不及詢問張流楓的下落,陸林宇問鍾書柏,這次考試難不難,鍾書柏獨自從抹布口袋裡面拿出罐頭玻璃瓶裝著的油辣椒——和張流楓曾經竹筒裝的油辣子對比鮮明,開啟後捂在鼻子上:“哇,好香,真香!”一邊稱讚這辣椒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