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宇還在和鄧小海在討論諸如暨南大學和濟南大學簡稱上如何辨別;寧波大學到底是簡稱寧大還是波大,如果是寧大的話勢必和寧夏大學衝突,如果是波大的話,那麼遙遠的波蘭大學肯定不會服氣。

討論沒有結論,便得知朱正鵬被恐嚇的經歷。

陸直覺張流楓也正在經歷這樣的遭遇。

事實上,張流楓此刻正坐在拘留所裡面,流下無比悔恨的淚水,他在筆錄中陳述道:是的,都是我殺害了她!

信件寫到這裡就戛然而止,範佳琪從黑河追問到上海,死者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害她?這樣的問題,同樣困擾著“春在”小姐,張流楓怎麼可能殺人?他的水果刀就是兇器?被殺的人是?

陸林宇寫到這裡就擱筆,在追問下也沉默不語,攤攤手錶示不知道。氣得範佳琪埋怨道:“不說就不說,有什麼好稀奇。你編的這些聊齋,毫無真實性,我才不願感興趣!”而“春在”小姐的回信就不一樣:“陸君:你的故事很精彩,很願意能親自聽你講接著的故事。為感。”

接下來的大學二年級,陸林宇迫不及待坐著綠皮火車登入上海,幾經轉乘到達松江校區。見面後的範佳琪穿著精緻,一股窒息的香粉味道更濃,二人吃了一頓飯,便自覺去“花前賓館”。老闆見到二人也露出久違的笑容,臉上橫斜的肉似春日裡綻放的花。也證實了在上海,經久不息的商業氛圍“顧客就是上帝而不是其他”。乾柴烈火一頓雲雨後,陸林宇在新鮮中倍感陳舊,嘆氣間,手機嘟嘟震動兩聲,原來此刻“春在”小姐從企鵝聊天工具中發來:“上海好熱!”範佳琪正問誰發的資訊,陸林宇若無其事回答:“高中同學。”

“男的女的?”

“肯定是男的,不信我拿給你看!”陸林宇迅雷不及掩耳刪除了聊天訊息,範佳琪瞄一眼後安然睡下。

接下來的幾日,陸林宇悄悄約了“春在”小姐到校外見面,大家一見如故,原來“春在”小姐是四川女孩,名曰高雪。正如她的名字一樣,她擁有雪白溫柔的膚色,是另外一個法學院的師姐,在客氣與謙讓中,高雪表現的矜持而不失禮貌,時不時穿插的方言交流,更增進彼此老鄉的情誼。

在這期間,範佳琪又在陳蒙雨紅的邀約下,大家約定在週六的傍晚,於大學城的秋山海棠咖啡館聯誼。陸林宇特意像高中同學鍾書柏一樣,捯飭一番,穿著黑白相間的格子立領襯衫,捋了捋剛剛抹了摩斯的髮型。一同與穿了牛仔褲便裝的範佳琪,撐著杏花色雨傘出了校門。秋山海棠咖啡館在大道中間,濃密的黃角樹旁亮著昏黃的暖燈,地中海深藍色的木門以及弧形玻璃窗,窗上貼了熱杯和咖啡的英文圖案。門店入口是五色筆寫在畫板上今日的菜譜推薦。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男女約會的曖昧情調,而西式牛排的味道已經隔著窗戶飄出來。服務生穿著白裙圍腰,畢恭畢敬的守在門口,不時以“歡迎光臨”“歡迎再來”重複禱告。陳蒙雨紅還沒到,一名身著米黃色西裝、迪卡牛仔藍褲的眼鏡先生,已端坐在C型軟座沙發的中間,頭頂三層吊燈的奶白色燈罩洩出暖黃,一首久石讓的《Summer》和店裡的冷氣相互呼應。眼鏡先生手裡拿著《世界地理》雜誌。不時推一推黑框半裸眼鏡,只見高聳的鼻樑、臥蠶的眉毛,正是美院的學生最愛素描的物件。側頭見二人進來,便即刻放下地理雜誌,站起來禮節性伸出粗壯的右手:“鄙人,小陳蒙的朋友,曾祺楣。你們好!”陸林宇當然一併代範佳琪禮節性回握。才坐下,白裙圍腰八字眉的服務生端著檸檬水上來。曾祺楣舔了一口杯唇:“二位必定是小陳蒙的好朋友?”陸林宇猜想,這是陳蒙雨紅的新晉男朋友不成?範佳琪把髮髻重新盤起來,便問:“你是什麼時候認識陳蒙的?”

“哦,我們認識不久,但有相逢恨晚的直覺。我看了她在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