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曆3月8日,天氣晴。
他本來答應老婆去看一場羅曼提克電影,可自接警後,因非法拘禁而牽扯出聚眾淫亂的一堆爛事。派出所的工作,不是張家長就是李家短,弄得人很“然”人——一種很潑煩,又無可奈何的無力感。所以熊所長在辦公室門口請人寫了一副對聯: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言下之意,派出所處在基層的基層,上面來的都是大王。而每天遇到的鬼事又多。這不,才到“老東門”搞完調解,又蹦出一個“小西門”。
大K警官的好心情全部糟蹋了。
他不得不放棄調休。
年輕時,他也十分熱忱的關心中東局勢,關注環太平洋的安全。自其分管治安以來,他只期盼轄區一畝三分地太平,別整事。
可阿芳和阿花咬定招嫖的是一位姓陸的先生。為官避事平生恥,豈笑K某不丈夫?這事自己管定了。
“3個男生,5個女生,共處一屋,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陸沒有回答。
小西門誠然抗拒交代招嫖的事實,這完全是對他職業生涯以及頭頂警徽的蔑視,小子,你也不打聽打聽,在大學城派出所,我大K是何許人也。
正是“問天下頭顱幾許,看老K手段如何。”
兩名警察把陸林宇拎起來銬在牆壁上。
他還是拒絕承認。
警察罵了幾句娘西皮,讓陸林宇老老實實,把起因經過寫在紙上——這個紙,讓他想起一年前,給範佳琪寫《赤水河畔的悲歌》是同一種紙。
歷來,他都是以“文冠全場,字爛通班”而被同學嘲笑。陸父的父親,早早告誡陸父,字是打門錘。陸父則再轉送給陸林宇,字是敲門磚。這次,自己丟人丟到派出所,才意識到長者的經驗之談。還沒下筆,陸林宇已經猜到警官看到他的記敘文後,定會明白其“訴苦”的情緒已溢然於紙上。畢竟自己寫的雞爪文,一定會讓警官難受。
不料警官竟能從其雞爪文中體察到箇中情節。拜讀其雄文後,不禁對陸林宇臭罵一通:“小西門,你寫的什麼狗屎文?自以為是情天大聖麼?什麼喝檸檬水、老地方見、一起吃牛排!約妓阿芳阿花,你很厲害麼?”
“阿芳和阿花,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偷我也不認識!”
“還在狡辯?現在的實際情況已經說明你,開房、招嫖,聚眾淫亂的事實清楚,阿花和阿芳已經講清楚了,高雪和八字眉都已經交代清楚了,你現在趕快把筆錄簽了!”警官把筆錄扔在他面前。
“我真的沒有招嫖!我發誓,如果招嫖的話天打五雷轟,把我碎屍萬段!”
“呵,堂堂大學生,自己乾的事不願承認,不敢面對自己,敢做不敢擔,算什麼男人!趕快簽字畫押,我們沒時間和你扯,如果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洗心革面,我們立即對你進行拘留!”警官已經不耐煩,叱責陸林宇趕快籤筆錄。
“我確實沒有招嫖,不信你問那兩個女子,我什麼時候聯絡過她們?”
“再狡辯我們就拘了!”
“就算你們要拘留我,我也不會簽字承認!”
“你就算招嫖,也是嫖娼未遂,我們會給你從輕處罰的,要得只是你的一個態度!何況,高雪和八字眉,都承認就是你要招嫖的。而你要是不籤,我現在馬上通知你們學校校長,讓他來看看你的惡劣情形,到時我們抄送學校的報告就是你負隅頑抗,態度極其惡劣!”
若干年後,陸林宇依然會想起當時腦瓜子嗡嗡作響,心中七上八下的糟糕景象。大K警官算是抓到他的軟肋,自從讀書以來,他最怕成為學校的反面典型。小學時的反面典型被校長罰站在旗杆下,最後拉屎在褲兜裡而引發笑談;中學時的反面典型被同學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