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眉先生,躲在燈光陰暗的榕樹下,細微得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肥胖老闆娘見老顧客來了,臉上熱情如滿山遍野開滿了石榴花,迎著陸說:“喲,老顧客!”這嚇得陸臉青面黑,肥胖老闆娘,也許是《沙家浜》裡面阿慶嫂的嫡親,幹練的又說道“老顧客新顧客,我們都有優惠,二位是第一次來的話,我們給您8折優惠。不過今天訂房的人特別多,我們現在只有一間房了。”
“嗯,有這麼火爆?”
“對呀,今天是3月7日女神節,所以……”肥胖老闆娘忍不住笑了。
“好吧,還有哪間房?”
“419。”
“可以換一間麼?”高雪在邊上嘟嘴,陸吞了吞口水。老闆娘擺擺手,解釋這是最後一間了。
陸示意高雪邊上的沙發坐著,他交了身份證、房費押金、領了房卡,帶著高雪去了419房間。
這一路上高雪如執拗的小鹿,並不順從於陸林宇急迫的馴服。不過直到房門被開啟,她也就安然於現實。
419房間的佈置別有洞天,粉紅色的紗簾罩在圓形大床上,燈光是暗紅色,床頭櫃是鹿角模樣,原本放電視的位置有一幅仕女出浴圖,格外引得高雪注意。陸林宇留心到,邊上用米芾字型寫了“性為天”,仔細看,“性”上還有一個蒼蠅大小的“本”字,另外三字大如簸箕、不拘一格。架子上放了各式指南,掛了無數的麻繩和皮帶,進門處放了一個三開門衣櫃,上面還有各式男女的帖子。其書法技巧自然難登大雅之堂,不過其內容侃侃而談,真是蔚為壯觀。
第一行就有:日後風光好,飛鳥相與還。
第二行接著:上面寫的什麼,不如我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第三行:前輩們還是太放縱,不如我,點點滴滴到天明!
第四行:前輩,前輩,我只想說昨晚,我是七劍下天山!
第五行:算個卵,不吹不黑,竹外桃花三兩隻,春江水卵鴨先知。
第六行:前輩們好文采,好功夫,我就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只在此咽中。
越往下看,越是放浪形骸。有的仁兄甚至留了聯絡方式,還強調“非誠勿擾”。陸林宇駐足觀賞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剛吃的牛排還沒消化,就開始撫摸人排了。
他先採用搜身大法,弄得她有些不適,便推開了。她說先去洗個澡,讓他安分守己,去外面好生待著,今天二人秋毫不得犯,否則她立馬報警云云。
陸嘆了一口氣,只得規規矩矩,尋思下去買包煙回來抽。
陸林宇剛到便利店買了一盒煙,心中總覺著什麼不對勁,又買了避孕套才放心下來。心想,她半推半就,不過同陳蒙雨紅一樣,只不過要他霸王硬上弓。這就好比國人去朋友家吃飯,上桌前總要強調“自己前一頓吃得過飽,現在還沒餓”來推辭。尋思到這,他已勝券在握,想好了如何在留言欄留言:冰天雪地一高人,三月七日把家成,歐耶。
順著街區走了一小段,他風流的步伐自然行勝於言。摸了摸褲包,他才驚覺,手機還放在419呢——萬一範或者陳打電話被高雪接到怎麼辦?不覺驚出半身冷汗,自三步當作兩步登上來。
古人云,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
陸林宇出來買菸的時間,空隙雖然短暫,卻給兇手無限的可趁之機。
就在他出去買菸間隙,一位號稱立志作江洋大盜的歪嘴皮蛋,順利進入419。與此同時,那位研究《金瓶梅》走火入魔的八字眉先生,正好尾追其後。而陳蒙雨紅剛好同範佳琪從南京路回來學校。
在數個小時前,陳蒙雨紅還在同範佳琪談論著“男人如衣”的論斷。她們各自手機先後收到了陸發過去的五字箴言。陳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