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後,陸林宇坐在北京路宿舍的角落裡,同烏拉比安青年吃著小火鍋,回憶道:怪就怪在,到了于都,三人在車站找個小旅館,竟然又碰到那對熟悉情侶的背影。

“這對情侶有什麼特別?”

“後面我會想到。”

“你確定會子是紙片人?”

“透明的像紙片人。”

“你這不是做夢?”

陸林宇搖搖頭。

他還記得第二天清晨于都河邊的廣場,“長征出發地”的巨大雕塑格外引人注目,薄霧還未散去。

朱月半惺忪擦著眼睛,感嘆昨晚一點沒睡好,半夜隱約聽見一位悲慘的女子叫“救命”。會子小姐和陸林宇目光相視,猶疑一下,點頭示意若有似無聽見悽切的女聲。那聲音如泣如訴,細若遊絲。

“莫非有女鬼?”

三人面面相覷。

三人進去紀念館裡面,方才明白水洩不通的真實含義。裡三層外三層,相機閃出的白光此起彼伏,似乎快超過除夕節的煙花。女講解員正興致勃勃為他講述了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後,紅軍集結在於都河,準備戰略轉移的歷史背景。

為首領導揹著手,仰面側聽,頻頻點頭。看他真是金絲眼鏡亮堂堂,宰相肚、白襯衫,氣度不凡。

他隨即發表重要講話。眾人更正襟危站著。

三個人遠觀首長風采,卻被便衣無情攔在外。

胖子挽了挽袖子,意欲近觀,還未突破警戒的防線,便被三位黑便衣放翻在地。

黑衣人是行家出身,確實能“舉重若輕”。

胖子被黑便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拖到廁所,拎成麻花狀。

最後,朱月半手臂和腳踝脫臼,痛出眼淚來。

被黑衣人打了,就自當是被鬼打了。

三個人急急忙忙出來找人民醫院。

人民醫院就在人民大道上,裡面的人民真是多。

陸用盡了吃奶的力扶著這位巨大胖子到了人民醫院。

掛了骨科的門診。

骨科醫生斜拉著臉,差點噴出口腔裡的茶,表示從未見過這樣的肥胖患者。出於職業的道德,他開門見山,問怎麼弄得。陸林宇說道:“被打的!”

“下手這麼重?”醫生放下茶杯,伸手試著捏胖子的關節。

會子小姐也抹眼淚,“這幫人太魯莽了,無憑無據就打人!”

醫生嘆氣後搖搖頭,要是不打架,我們骨科的營收要少一半。

陸林宇聽不出這句話是幸災樂禍還是悲天憫人。只見骨科醫生謙遜的擺手稱自已握力有限,“你說這手腕粗的如象腿子,就算我練了裘千仞的鐵砂掌,也絕對握不住,只能先冰敷”。

胖子像一隻受傷的熊,萎坐在椅子上,眼淚自打溼他臉框。會子央求醫生先上夾板和紗布。陸林宇誠懇請求醫生先救治為要,骨科醫生冷靜的說道:“你們不要著急,他的情況特殊,骨頭脫臼,要用夾板正位,可實在太肥胖。怪我涉獵不精,如果急忙醫治,你們要知道這個後果。”

從醫院出來時,胖子多了一根柺杖。

出來人民醫院,胖子無視骨科醫生“讓其靜養”的醫囑,非要回到紀念廣場。

紀念廣場上,革命勇士的雕塑呈奮力渡河樣,于都河河水汩汩流淌,河面寬廣,遺址上還有浮船。

胖子望著遠方,說到凡大江大河皆為天險。試想紅軍集結在於都河岸上,趁著夜色架上浮船,八萬戰士勇往透過。由於戰事緊急,基層戰士並不明確知道這次軍事行動意味著什麼。

陸林宇自點點頭,咀嚼著口香糖。對無數的戰士而言,其實邁過於都河,意味著未知的開始,更意味著死神的來臨。只不過對於後者,他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