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他的已經離婚的老婆還是一名幼女時,被堪比亞馬遜原始森林的毒蛇咬了一口。
陸林宇才來上班,就無可避免的聽說自已民一庭庭長莫名的傳言。
法院是一個揭示真相的陣地,同時也是散佈謠言的港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是陳法官多年經歷而認為顛簸不破的道理,無論是久遠的歷史以前,或者遙遠的未知未來以及正在發生的當下,都將這樣。
他把老生常談的論斷傳遞給陸林宇。這個院子,就是一座金字塔,從院長副院長,到庭長法官,再到書記員臨聘人員,階層分明,名堂很多。要是不注意這裡面的道道,幹了幾十年,還是別人喚來喚去的“背篼”。聰明的人,就能找到梯子爬上去,在上面發號施令。找到這個梯子的人,爬的快,沒有幾年就登上去。譬如莫庭長就是找到梯子的人,否則他才三十出頭,怎麼能坐上庭長這把交椅呢?
陳法官繼而抖了抖菸灰說道,並不是找到梯子就一勞永逸,坐上交椅,還要看燙不燙屁股。
陳法官忍住了後半句沒說,而猛抽了兩口煙。
莫庭長能早早當上庭長,院裡有些人早想把他從椅子上撬翻下來。
“一個婚姻失敗之徒,怎麼有臉審判別人之婚姻?”這是陸林宇在酒局上聽到庭里人對他的評價。
“這個世道變了。等於讓製造汙染的人做環保局長,讓撒謊的人領取誠信獎盃。”酒局上的人言之鑿鑿,碰杯以示所見略同。
陸林宇聽後心裡細思極恐。這院子裡,幾百號人,誰人人前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說。別看有些人逢人笑逐顏開,背後又遞刀子,吐口水,射冷箭。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久而久之,大家都學會了“防身術”,交言而不交心,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說起莫庭長的婚姻,眾人言之鑿鑿。陸林宇只記在心頭,未評頭論足,回來枕頭邊講給曾琴聽,她也聽得出奇。
話說莫庭長的老婆,被毒蛇咬後,福大命大,吳奈沒有死掉,卻給莫庭長留下了一世的陰影。
就在某個不經意的遙遠清晨,可怕的蛇毒在其體內殘留髮作,雖然沒能結束她可悲的生命,卻令她從此心腸狠毒,催發了她可愛的面龐長出一張可怕的菱形臉和鷹鉤鼻,最為費解的是她每日鬚生吃水蛭為生。
科學無法探見其腸胃裡面是否長滿毛茸茸像綠色青苔一樣的肉疙瘩,現實卻窺見其眼袋裡面藏滿懸濁辛辣的毒蟲。每到子夜,她的父母憂心忡忡偷窺著她的睡姿,只見像蚯蚓蠕動的褐色毒蟲,從其細嫩至烏黑的眼縫鑽出,又爬到脆弱的嘴角和鼻孔,在此之前,他父親親眼目睹類似情景已是五十年前,高祖母因饑荒餓死而產生的悲慘映像。
從那以後,她的父母再也無法安睡,割幹了房前皂角樹上僅剩的彎刀般的褐色皂角,榨取的白色汁液供其沖洗。隨著皂角的白色泡沫越來越少,褐色毒蟲卻越洗越多,她的父母在絕望中驚歎並偷窺著這具如同遺骸的人體,同時又被她尚存的呼吸帶來希望,於是他們在絕望和希望的峰巔谷底來回折磨,害成活死人了。
民間有諺: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的打地洞。或又云:成龍飛天,成蛇鑽草。又或雲:有其父必有其子。而吳家出了這樣的怪胎,吳父找不到一絲慰藉,既驚又氣:“天殺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話出後當場便暴斃了。母親把淚水吞到肚皮裡,匆匆安埋掉暴斃的亡夫,不得不趁著暴雨季節,連夜趕晚,在後山挖一個水塘,專門餵養她續命的怪蟲——水蛭。
這帶來的後果便是為此而大病七七四十九天,她在高燒發熱汗水如暴雨的夏季,喉嚨嘴唇乾的冒煙,躺在硬板床上,只差死去。而吳奈從井裡舀一碗涼水,呼隆呼隆灌下去,把她從閻王爺那裡搶回來。
山塘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