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雖未真正和這女子交手,卻知她身法輕靈,大意不得,是以一上來,便使了一招“周流六漠”。
這一招雖不是凌厲的殺招,但卻變化甚多,是纏人的招式。
此處山石草木掩映,藏身之處甚多,她怕那老嫗施展那如鬼魅一般的身法,是以忖道:“先纏住她再說!”
那老嫗把手中提著的包裹丟在樹上,笑道:“阿娜的功夫不知你這小妮子學了幾成。”說著凝指往她腋下一點,這一招後發先至,卻是“周流六漠”破綻所在。
李若嫣咦的一聲暗暗吃驚,左手一格,右掌一引,使得仍是清湘谷裡的功夫。
豈料那老嫗竟十分熟悉似的,輕輕巧巧的便去捉她的手腕,這一下料敵先機,李若嫣幾乎就要給她拿住。
李若嫣衣袖一抖,甩向那老嫗的臉面,使她回身自救,方才躲過這恰到好處的一招。
心裡暗道:“糟了,這老婆子武功怎地如此厲害,招招都能找到我的破綻,不知白姐姐能不能打過她。”
當下再也不敢藏拙,招式一變,又使出那長風灑雨,綿密不絕的掌法來。
白冰藏身在山石後,看到那老嫗竟似給晚輩喂招一般,李若嫣半點好處也討不到,也是暗暗吃驚。
這老嫗其貌不揚,但卻是她出谷以來,所見之人中,武功最高的,比那沈勝衣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待看到李若嫣又使出那套長風灑雨,綿密不絕的掌法來,暗道:“這一套劍法倒也合她的性情,不對,怎麼是劍法……隱隱記得似在哪裡見過,在哪裡呢?”
突然間猛地醒悟,想起林雨在谷中所練得那一套劍法和眼前李若嫣所使得掌法,雖然一個是劍法,一個是掌法,但招式卻如出一轍似的。
林雨的那套劍法,自已知之甚詳,毒辣凌厲有餘,但李若嫣這一套掌法,凌厲中又自有一股英氣,雖說武功因人而異,但招式卻假不了。
李若嫣卻是愈打愈吃驚,她的這一套掌法,也是她孃親所授,講究的是快意凌厲,一氣呵成,使到極致便應如一曲高山流水,響遏青雲,絕無停頓凝滯。
可是那老嫗卻似乎比她更熟悉這掌法似的,她的招式雖是笨拙,每每在關鍵時刻卻似有無限妙用,李若嫣只出了一招,她便連底下的招式全部封死。
這情形就像一個正在縱聲放歌的樂手,每每唱到得意處,就被周遭咿咿呀呀的聲音打斷,一套掌法使將下來,只得七零八落,不成章法。
那老嫗竟似戲弄她一般,招式愈使愈笨拙,身形愈來愈是狼狽,李若嫣明明差一點就可以制住她,可是每每又給她妙招閃過去,反而逼得自已手忙腳亂。
兩人翻滾滾拆了數十招,李若嫣一個不覺,就給那老嫗拿住了手腕,頓時動彈不得了。
那老嫗笑道:“你這小妮子,嘴皮子厲害,功夫卻沒有練到家。”
李若嫣冷哼數聲,自不搭理她。那老嫗又道:“我知道你定然不服,不如我再打過,三十招之內,我若擒不住你,便放你走。”
李若嫣道:“不必了。”
那老嫗道:“嘿嘿,不想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李若嫣道:“你武功勝我許多,我不會自討無趣。你既已捉住我了,那就帶我去見林雨罷。”
那老嫗道:“林雨?”
李若嫣道:“你莫使狡辯,林雨就是你從我手中奪去的那小子。”
那老嫗笑吟吟道:“哦,他是你的姘頭嗎?那麼急著找他。”李若嫣一下子羞紅了臉,叱道:“你才是他姘頭!”
那老嫗嘆了一口氣道:“我都七老八十了,沒人要了。”李若嫣看著她的手腕道:“七老八十的老婆子有這麼水嫩的手腕嗎?”
那老嫗道:“嘻嘻,那是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