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次嗎?”

被問到的女孩點了點頭,略帶羞怯。

“沒關係,我第一次做這事的時候也很緊張,位置都找不準。這樣,你先閉上眼睛……”

女孩聽話地閉上了眼。

張澈安慢慢貼近對方,伸出胳膊環繞過對方的肩,做出一個摟抱的動作。

“不要怕,不會很痛的,你準備好了就進來吧。這個我沒法幫你,只能你自己動。”

“我怕你待會受不了,我可能比你接觸過的那些,都要厲害噢……”

女孩抬起無辜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睫毛溼溼嗒嗒,好像剛剛哭過,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張澈安無奈,“那怎麼辦,來都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也是。”

女孩懵懂地點點頭。

“那我就進來了噢。”

張澈安深吸一口氣,“好,來吧。”

他閉上眼,張開雙臂,咬緊牙關,額頭的冷汗涔涔流下。

女孩說完那句話,突然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

她的臉上不喜不悲,眼珠裡的黑色倏地消失,變成了一顆渾濁的白色眼球,而從那全白的眼珠裡,緩緩流出烏紅的血液。

血流過她蒼白得不像人類的臉,顯得十分可怖。

女孩輕輕飄起,在她潔白的裙襬之下,沒有能接觸到地面的腳。

“嗚哇——”

她厲聲慘叫,但這聲音只有張澈安能夠聽到。

伴隨著這聲淒厲的叫喊,女孩飄進了張澈安的懷抱,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

一股無法言明的刺痛穿透了張澈安的身體,從頭皮到腳趾,都像千百根針刺一般。

“啊!”

他忍不住放聲大叫,隨即頭腦一片空白,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在逐漸消散的意識裡,他聽見媽媽衝進了自己的臥室門,感覺到媽媽抱著自己的身體搖晃,在他的耳邊焦急地大喊。

“小安,你怎麼了!你別嚇媽媽!老張,快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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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鼻腔裡是刺激的消毒水味道。

張澈安睜開眼,看到熟悉的醫院天花板,耳邊傳來媽媽帶著哭腔的聲音。

“怎麼會診斷不出來呢?孩子都這樣了,你們醫院天天就知道輸葡萄糖,什麼CT檢查都做了幾百遍,你跟我說他暈倒是因為低血糖?”

“孩子他媽,你冷靜一點。”

“我沒法冷靜!”

耳邊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人用花盆砸碎了玻璃。

“誒,你這人怎麼蠻不講理,保安,保安!”

外面爭執的聲音吵得張澈安腦袋更疼了。

他勉強伸出手指去夠床頭的鈴,顫顫巍巍地按了下去。

“病人醒了!”

外面傳來護士的驚呼聲,隨後一大群人烏泱泱地衝了進來。

媽媽握住張澈安虛弱的手,忍不住淚如雨下。

“你感覺怎麼樣了小安?”

“媽……”

張澈安囁嚅著動了動嘴唇,“回家吧,我想回家。”

留在醫院也沒用,診斷不出來的。

張澈安心裡有數。

三年來他進了無數次醫院,當地的縣城三甲醫院,省城的王牌三甲醫院,四川華西,湖南湘雅,上海瑞金,北京協和……

無數的名醫在他的怪病面前束手無策。

只因為,他不是生病,而是中魔。

他能看見鬼!

但父母不相信張澈安的話,只當他是發燒燒糊塗了,又或者小孩兒夢魘的幻覺。

作為黨員的父母,生在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