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及時告訴我,我帶你去看大夫,你今早嚇壞我了。”劉聞初悻悻地說道。
“好,謝謝聞哥。”霜兒沒心沒肺地笑著,像個孩子,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一刻,霜兒覺得自己笨死了,她根本猜不出劉聞初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
這事就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無時無刻不烙在她心上,她要怎麼試探,才能得到答案呢?她不知道。
之後的日子裡,霜兒每一日都備受煎熬,每晚見到劉聞初,總是刻意迴避,而劉聞初也十分怪異,每每見了她總是欲言又止。
久而久之,兩人竟然開始變得疏離,他們甚至沒了往日的熟絡,見了面,也只是劉聞初還她利息。
這種情況一直維繫到南房的瓊姨突然敲開霜兒的門說她要離開谷城。
霜兒依稀記得,那是一個深秋的清晨,秋風乍起,霜兒以為師父李老公從外地歸來,興沖沖地開了門。
一開門,竟看到向來穿著樸素的瓊姨穿著胭脂紅的長旗袍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一起,那男人摟著她的肩膀,兩人甚是親暱。
瞧男人的樣子,似乎是七夕節那天出現在瓊姨房間的那個男人,說來也怪,除了七夕節那晚,這男人再沒出現過,如今怎麼又出現了?
好奇的念頭才冒出尖兒,霜兒想到此事與自己無關,便再也不關心。
只見瓊姨開口笑道:“霜兒,這是我丈夫,我要和她去月城生活了,我這裡有三個信封,裡面有些錢,是用來感謝李公公和劉家還有程大夫這幾年的照顧,今日他們都不在家,麻煩你轉交一下。再有就是我房間有兩條鯉魚,我也帶不走,你最會做菜,留著用吧。”
“好!多謝瓊姨。”霜兒接過三個信封,上下打量著瓊姨,瞧她三十多歲的年紀,風韻猶存,不由得心生十分羨慕,特別是那身胭脂紅的旗袍,簡直美得天仙似的,還有瓊姨嘴唇上的口紅,霜兒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顏色,襯得瓊姨的臉色十分紅潤,要是自己也有一支那樣的口紅那該多好。
“還有。”瓊姨似是想到了什麼,一面摘下戴在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環,一面說道:“這是我的陪嫁,我額娘幫我準備的,是個好物件。
聞初這小子打小就仁義,大了又是個愛打抱不平的,平素裡沒少為我解決那些上門騷擾的光棍漢,我知道,這小子從小就對你有意,這對珍珠耳環算作我說媒的信物,婚事不成,也算你的。”
瓊姨說這話時,霜兒慌得手足無措,瓊姨也知道自己是女孩子嗎?
見她慌亂,瓊姨溫柔一笑:“霜兒,我年輕時候可是王府的格格,小時候我額娘常帶我到宮裡頭給老佛爺請安,你是女孩子還是小太監,我打眼一瞧就知道,你能騙得了旁人,可騙不了我。”
霜兒聽了這話,緩緩低下頭瞧著手裡的珍珠耳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行了,我該走了,小問霜,記得鎖好門,今天劉師傅一家去聞初舅舅家串門了,程大夫去了鄉下,我又要走,你一個姑娘家注意安全。”瓊姨笑著,滿面春風,隨後被她丈夫牽著手帶離這所老舊的四合院。
偌大的院子,便只剩下霜兒孤身一人。
一陣孤寂湧上心頭,霜兒想,要是自己也能像瓊姨那樣能嫁人就好了,到時候,她一定嫁給劉聞初,她也被牽著手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
院外的汽車轟鳴聲響起,幻想被打破,瓊姨就那麼坐著黑皮汽車離去了。
霜兒將三個信封和珍珠耳環放置妥當後,想到瓊姨的叮囑,走出屋子準備去鎖院門。
誰知,才走到門口,只見三個凶神惡煞的壯漢突然出現在霜兒面前,一臉壞笑。
霜兒見狀,急忙關門,卻被一個仗著國字臉的壯漢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