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劉聞初還是沒能拗得過宋問霜，交代了一句趁熱喝粥，就去了學堂。
霜兒看著鍋渠上的那碗人熱騰騰的粥，心中五味雜陳。
劉聞初發現自己是女子了嗎？
前所未有的惶恐令她侷促不安，她起身，打水將被褥洗了乾淨，之後來到師父李老公所住的正房裡，像往常一般擦拭著那些瓶瓶罐罐，一整個上午她都彷彿行屍走肉一般，滿腦子都是劉聞初驚恐萬分盯著自己的模樣。
……
學堂午休有一個時辰，尋常時候劉聞初是不回家的，
晌午時分，霜兒拎著水桶往東廂房走，劉聞初竟然回來了。
見霜兒拎著水桶扶著腰，額角大滴大滴的冒汗，二話不說上前搶過水桶，兀自拎著水桶進了東廂房。
霜兒跟在他身後，想到昨夜的吻和今早發生的一切，臉上亦是紅一陣白一陣。
將水桶裡的水倒在灶臺邊的水缸，劉聞初一屁股坐在飯桌前，大有不走了的意思。
“怎麼回來了？不是說……”
“霜兒！”劉聞初打斷了她的話，冷不丁問道：“如果你是女人，你會嫁給我嗎？”
此言一出，霜兒當即愣在了原地，她低頭扣著手指上的死皮，不知所措，一言不發。
她就那麼站在那裡，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你別不說話，昨天我們都做了那樣的事，我該像個男人一樣對你負……”責
“會。”霜兒抬眸，語氣篤定而真誠，用那雙惹人憐愛的眼睛看向劉聞初。
親吻就算作歡好，男子漢大丈夫，他劉聞初可不是春鳳街上找暗門子的野男人……
這話在劉聞初腦海中飄蕩了整整一上午，他恨不能當即衝出教室，奔向霜兒，思念令他抓肝撓肺。
他之所以迫不及待歸家，只因他發覺，就算昨夜沒做那樣的事，他都會想要將霜兒娶回家。
他喜歡霜兒，七年來，他喜歡霜兒用那雙無故地大眼睛眼淚汪汪地盯著他，求助於他，他更喜歡護在霜兒前面為她遮風擋雨，但凡霜兒受一點傷害，他比自己受傷都疼。
他並不喜歡霜兒和隔壁的張承天說話，更討厭霜兒拿著張承天送來的糖人對他炫耀。
或許他該去找霜兒，像個男人一樣給她承諾，並且為那承諾付出行動。
“當然會，只可惜我是太監，要不然，我就嫁給你當媳婦。”霜兒開玩笑一般地笑著，努力抑制著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真的嗎？”劉聞初欣喜若狂，當了真。
“當然是假的了。”霜兒臉一冷，繼續道：“小爺我雖然是個太監，但也算半個男人，只喜歡香香軟軟的小姑娘。
劉聞初！你今天吃錯藥了?
我不就是昨天犯渾親了你一口嗎？你至於嗎？
要不是因為我是個沒根兒的玩意兒，親不著小媳婦，還輪得到你這麼個壯漢？
怎麼？不會是春心萌動，想要本公公負責吧？”
霜兒翻著白眼，一臉嫌棄，最後還捏住劉聞初的下巴，調戲小姑娘一樣壞笑道：“兄弟，昨天，你很潤。”
說這話時霜兒的語氣曖昧極了，而一片真心的劉聞初越聽越氣，怒火攻心，只差把生氣二字寫在臉上。
他緊握雙拳，正要發脾氣，卻見霜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語重心長地說道：“兄弟，不過是親個嘴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千萬別放在心上。”
聽了這話，劉聞初彷彿被戳中了軟肋，心裡要多疼就有多疼。
原本的怒火轉化為無奈，他滿眼深情地看向霜兒：“霜兒，如果……”如果我就是喜歡你呢？就是想要娶你為妻呢？哪怕你真的是個太監。
這話他終究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