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迷香,不是食物,半路昏迷,一個守夜的小師父路上會拿些什麼?”

一直沉默的謝韞道:“燈。”

“燈油燈柄都查過了……”大理寺司直道。

“燈芯呢?”鄭翩問道。

“燈芯……燒完了。”

鄭翩翻開,點了點紙面道:“原來用的是菽油,燃燈芯快。可我記得,觀廟裡用的燈芯不是普通燈芯吧?看來東西,就在這燈芯裡頭,燃著燃著,便毀屍滅跡了。”

“啊?就這麼推嗎?可是沒有別的證據……”那大理寺錄事愣了。

鄭翩道:“啊什麼啊?我都是瞎猜。而且我早說了,這案子是懸案。不過我又不是大理寺的,你們慢慢查著。我有事先走一步。”

鄭翩將薄本放回愣住的大理寺錄事手中,便瀟灑地大步出了門。

謝韞也道:“告辭。”

鄭翩見謝韞跟在後面,皺了眉,也沒管。他預備著去賣棉燈芯的地方瞧瞧,再打聽打聽有什麼短時間的迷藥。

然而他沒去成,他一出門,謝府的馬車就停在門外,符思在馬車旁,像是恭候他多時。

“見過定安公大人。”符思手往馬車一指,道:“我家大人有請。”

鄭翩看了一眼身邊的東方訃,東方訃會了意,瞪了鄭翩一眼走了。

他又瞧了一眼後面的謝韞,毫不掙扎,合了扇子,俯身便進了馬車,謝韞也進了馬車,坐在中間,他本以為是請他進來說話,結果一進來那符思便驅了馬車走。

鄭翩疑惑地看了一眼謝韞,道:“去何處?”

“謝府。”

鄭翩坐了一會,又覺得熱的慌,展開了扇子扇風,眼睛不經意瞥到謝韞腰間,才發現謝韞換了一塊玉。

也不知道是何時換的。

不是梅也不是蘭,只是一枚樸素無華無雕無刻的白玉環,墜著青色穗子,隨著謝韞的坐姿散成扇狀。但謝韞身上還是帶著淡淡的梅花香。

謝韞看他的目光,也瞧了瞧腰間。

鄭翩察覺謝韞的動作後頓時收回了目光,繼續搖著扇子。

不久便到了謝府,鄭翩受謝韞邀請回來,再看著這熟悉的院子,心中五味雜陳。

院中僅他們二人,他跟著謝韞,謝韞一步一步倒是走得漫無目的。他逐漸穩不住了。

“這麼久了,謝丞相到底想說什麼?”

謝韞不回頭,道:“定安公聰明,認為我想說什麼?”

鄭翩勾唇諷刺道:“總不能是對我舊情難忘,將我騙來陪你走上一走?”

誰料謝韞居然在前面說道:“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