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與鄭翩並行出宮,進了謝府馬車,鄭翩覺得心虛,大腦一片空白。

他當時只顧著想喊醒傅熹,什麼都忘了……連自己叫姜瑤也險些忘了,更忘了謝韞還在後面看著。

此時在一間馬車裡,相顧無言。

謝韞率先開口:“你怎知傅熹一開始練的弓?”

鄭翩故作茫然道:“這不是都知道嗎?”

謝韞點點頭,覺得似乎也有理,道:“你今日真讓我刮目相看。”

鄭翩嘻嘻笑著,轉移注意力道:“那哥哥有沒有什麼獎勵?”

“咳咳,你想要什麼?”

謝韞本以為鄭翩又要說一些浪言浪語,結果鄭翩卻只是指著他背後一本書道:“要這個。”

這是他上次上朝路上無事看的,一直放在此處沒收。

“好書啊!”鄭翩翻了一翻道:“蔣老的作品可沒什麼人看。”

謝韞道:“萬般珍物,比起你,不過爾爾。”

鄭翩嘖嘖嘆道:“難怪官家小姐都想找文人才子,風情在此吶。”

謝韞忽神情嚴肅道:“我有個疑惑。”

鄭翩將書合上小心地放好,正色道:“請講。”

“你昨夜說讓我叫你夫君或者哥哥,可是你也叫我哥哥,是否矛盾?而且你比我小許多。”

鄭翩以為謝韞會問些國家大事的問題,才如此嚴肅,結果竟是糾結他昨日隨口說的一句話,不禁笑了,“哈哈哈,你真的太有意思了!我雖比你小,但是我偶爾也想聽聽你叫我哥哥,換著來,有何不妥?”

謝韞聞言,竟又開始沉思。

鄭翩笑得前仰後合,想著謝韞彆扭著喊他“哥哥”的場景,偷瞄著謝韞又是一陣暗笑。

臨到了謝府,謝韞忽然道:“我明白了。”

鄭翩不知道他明白什麼了,只拉開轎簾道:“回家咯。”

到了謝府,天色尚未見晚,鄭翩的房間已經搬到了謝韞旁邊那間。符思看著鄭翩與謝韞一同回來,臉色發青,卻也只能壓在肚子裡。

符思先前見到搬東西時整個人愣住,這是什麼情況?

鄭翩跟著謝韞進了謝韞的屋子時符思才浮現一抹疑惑,他都想上去提醒了說他走錯了,但怕討打,還是沒去。

雖說鄭翩搬到了謝韞旁邊,但其實他每夜都會抱著枕頭溜進謝韞的房間睡覺,捧著謝韞的臉親。

鄭翩自己都覺得太膩歪了些。

又過十幾日後。

鄭翩坐在謝韞房間的銅鏡前,看著自己這張姜瑤的臉,忽然開口道:“你為何會接受我的。”

謝韞在書案旁看摺子,摺子都是經過他的手後再呈給雲戈,雲戈對他的信任程度不亞於楊誠對鄭翩。

謝韞正寫著字,鄭翩以為謝韞沒注意聽。

鄭翩落寞之色在鏡中浮現。

謝韞道:“那你,又為何親我?”

鄭翩回頭,見謝韞已經將比擱到竹節筆託上,定定地看著他。

鄭翩挑眉道:“自然是情不自禁,無缺身形深入我心,我無時無刻不想到無缺,心悅於無缺,魂牽夢縈之下,便想冒犯些許。”

除了賦外,其中還有許多隱秘因素,謝韞藏他頭顱之事,讓他心煩意亂了好一陣子,幾次醉酒一衝擊,他便心神不寧,一開始是沒看到謝韞就想看他,他看到自己他就想躲。後知後覺,原來是春心萌動。

謝韞道:“竟不知你那些日子都如此想我。”

那些日子,自然是撞見了他沐浴的日子。

鄭翩又道:“那無缺呢?欣賞我哪一點?”

“說來慚愧。”謝韞輕咳兩聲道:“那日無意間窺見那本書,不安之感遍佈全身,想起你在月牙樓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