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就是讓傅柯睹物思人,悲痛一生。

鄭翩默了默,道:“記不記得,沒有什麼分別。”

傅柯看了鄭翩一眼,道:“聽初朝說,你才能不錯。”

鄭翩謙虛笑道:“沒有。”

“初朝能重拾信心,多虧了你的勸說。”傅柯道:“少年郎,屈居於丞相府做一個禁臠,也是身不由己啊。你若是想離了丞相府,獨闖出一片天,我兒也願意助力的。”

鄭翩愣了愣,笑道:“禁臠?”

從前他能欣然自稱男寵,但是昨日的夢讓他對這個詞格外敏感,忍不住單獨拎出來說了一遍。

傅柯嘆了口氣,背過身緩緩走著,“我兒說,丞相圈你做禁臠,太過折辱人才。”

“將軍誤會了些許。”鄭翩低頭道。

傅柯回頭道:“咦?我兒說這是丞相說的。”

鄭翩感覺腦中一根弦繃得緊緊的,彷彿要快將他橫切開來,“我是禁臠?哪個丞相說的?”

“還能是哪個?你在謝府,自然是謝丞相?難道不是這麼回事?不過這事是一年前說的了……”傅柯見鄭翩情緒不對,頓了頓,才低聲道:“興許我記錯了。”

傅柯已經弓著腰離開,鄭翩回頭看著眼裡含情望著鄭扶的傅熹,顧不得打擾他們,他想問。

鄭翩快步走了過去,傅熹看著鄭翩走過來,笑道:“正說著你呢。”

“將軍,謝韞將我當做禁臠嗎?這事你知道?”

傅熹沒想到他如此問,怔了怔道:“我確實問過他你是不是他的禁臠,他說……”

傅熹又道:“其實我當時也勸他,不如將你放出來去做官,定有一番作為,他不願……”

鄭翩問道:“他說的是還是不是?”

“是。但是……”

傅熹還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好像是安慰他吧,又好像是勸他,他聽不清。

鄭翩覺得那根繃緊的弦,在割離他的思想和血肉,磨損他。

他沒有惱怒,好像覺得,確實應該如此啊。

謝無缺何許人也?能愛上男子嗎?

好像也是他求來的,是他先要賴著謝無缺的。嗯,禁臠又如何呢。

是玩物,是就是吧。

鄭翩如何上了馬車,如何和鄭扶回去的,已經全然不知。

謝韞下了朝,一身常服在湖心亭坐著,看到了他,溫柔笑著。

鄭翩跑了過去,抱著謝韞。

嗯,是禁臠就是吧。

謝韞察覺到鄭翩不對勁,只覺得是昨日的夢還留著影子,一隻手輕輕拍著哄著。

入了夜,鄭翩出奇的沒有纏著謝韞親,也沒有提獻身的事,以往都是要鬧上一鬧,親夠了才睡下。

謝韞越發覺得不對。

“阿翩,你怎麼了?還是心情不好嗎?”謝韞輕輕撫摸著鄭翩的背道:“嗯?你想吃什麼,明日我下朝給你買。”

謝韞總是溫柔知心的模樣。

是啊,他怎配呢?一個毀了國的敗者,怎配染指謝韞?

“沒什麼,睡覺吧。”鄭翩翻過身來,將臉埋到謝韞懷裡。

謝韞理了理被子,抱著懷中的人,也沒有再說話。

鄭翩不可控制地又夢到了那個奇怪又香豔的夢,刺痛著他,折磨著他。這次他在夢中沒有怒吼,只是木然地等著夢醒。

這幾日,他夢到了更多。

他夢到月牙樓裡,他那日抱的不是東方訃的腿,而是謝韞,謝韞抬起腳踹了他。

他夢到他沒從月牙樓出來,淪為了一個扭著身子討好人的妓,而謝韞冷眼旁觀著他攀上別人。

久而久之,他甚至夢到謝韞將他關在陰暗的地牢,栓住他,用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