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韞道:“我一沒扣你身契,二沒讓你為僕。有何身份有別?且坐下罷。”

微生虞舉杯道:“與無缺許久未曾同飲,今日暢快一番!”

謝韞笑著抬杯回禮,便一飲而下。

微生虞轉頭看著鄭翩道:“孩子,你可喝得了酒?”

鄭翩抬酒便倒入杯中,頷首道:“如何喝不得?”

鄭翩一杯酒朝微生虞與謝韞拱了拱,便微笑著一飲而下。

然後不省人事。

微生虞幾杯酒下肚還很清醒,看著這倒下的孩子,只笑得直搖頭,“哈哈哈哈,如何喝不得?飯還沒吃,人就倒了。”

謝韞道:“無妨,一會我給他備些吃食,看來往後不能勸他喝酒。”

微生虞道:“無缺有意培養這孩子?”

謝韞道:“嗯,我覺得他頗有定安公的風骨,先前我令他給我守著霜居,這孩子看書至忘我之境,我在門口站了好一會他也沒察覺。”

微生虞嘆道:“說起定安公……一生誠摯,滿腔熱血,皆因一步行差踏錯,若是當時願聽我與陛下一言,總不至於英年早逝。”

“定安公過於仁慈,對誰都抱著悲憫之心,即便眼前人是邪魔也想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微生虞道:“定安公,算是個賭徒。”

謝韞點頭認同,鄭謂師賭人心,賭仁心。或許先前他賭對許多次,但溫顏那次,賭錯了。

而這一次錯,足以讓他滿盤皆輸。

微生虞酒量確實不錯,好幾杯罐酒下肚走路依舊穩穩當當,謝韞已是一副酡顏,撐著腦袋望著還趴在桌上的鄭翩,忍俊不禁。

怎會有人酒量如此之差?

若非從小到大的教養刻在骨子裡,謝韞早笑出了聲。

鄭翩想辯解的,酒量差的是姜瑤。

可是醉了,無法辯解。就算沒喝,也無法辯解。

“符思,送……”

謝韞的話被鄭翩的囈語打斷,“阿姐。”

謝韞蹙眉看向鄭翩,查到的訊息說姜瑤是獨子。

符思聽到聲音已經走上前來了,道:“大人,有何吩咐?”

“上次讓你給胡闌道歉,你可道歉了?”

符思抿唇不語,他隨口應的,平日又遇不上姜瑤,道歉什麼的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謝韞緩緩搖頭,道:“下去吧。”

“大人,可要送姜瑤回去?”

“不必,天色不早,叫幾個人收拾收拾。然後自行歇息去罷。”

符思與丫鬟告退後,謝韞將一匹袍子蓋到姜瑤身上後便撐著腦袋在桌上閉著眼醒酒,又聽見了姜瑤的囈語。

還是“阿姐”。

謝韞睜眼,他對比過姜瑤的畫像,也問過熟知他的左鄰右舍,這確實是姜瑤無疑,因家族突遭滅門橫禍,便隻身一人隨流寇流浪要去京都,路上遭遇匪徒,四散逃了出來,沒多久又被人販子盯上了。

京都最近有人好男色,一見姜瑤如此姿色,當下拐了,三兩銀子賣給了月牙樓的吳雯。

姜瑤自盡過一次……後來便是遇到他之後的事了。當時姜瑤胸口溢位的血,想來自盡就是那道傷。

可姜瑤哪來的姐姐?姜瑤甚至連表姐也沒有。

謝韞滿腹疑團,思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