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鄭翩一絲不苟地回答,目光瞥向謝韞腰間的梅花雕白玉佩。

謝韞道:“多謝,我很喜歡。只是我沒準備什麼禮物,待我明日挑選一物適合的贈予你。”

“公子,不必了,就當是我報答公子的恩情。”鄭翩聲音越說越低道:“公子若送東西給我,我會不知所措。”

謝韞見鄭翩臉頰紅得像扇中梅花,只覺得鄭翩是冷成這般,道:“回府罷。”

鄭翩看到謝韞將扇子收到懷中,後知後覺,如今可是冬日!他送把扇子?他覺得自己好像又搞得一團糟,他好像確實是衝動了些,不然他還是繼續死著吧。

但是踹東方訃真的讓他很激動!而且是謝韞帶他去的!

回了謝府,鄭翩探頭探腦地出了門,躲在假山後看湖心亭。

謝韞又獨自在湖心亭,這回卻沒看書也沒寫字,好像拿了酒在喝。

符思和許多侍從都回了家,顯得謝府有些空曠。

鄭翩看了許久,見謝韞走了才悻悻而歸。回屋看見他抱回來的那沓書,想到謝韞已經看過便來了興致,抽出底下那兩本。

第一本倒是平平無奇,不知道李廣生為何硬說好。

鄭翩漫不經心地翻開第二本,當下就感覺眼睛要瞎了。

這什麼東西?

鄭翩臉一紅合上了書,茫然地看著搖曳的燭火。

斷袖之癖。

鄭翩又再度翻開,實在是……之前那個他或許能臉不紅心不跳地看完,但如今他清楚了自己的心思又如何直視這書?

門外忽傳來敲門聲。

“胡闌,你還沒睡?”是謝韞。

鄭翩連忙把這本書往枕頭下面一塞,跑去開了門,卻忘了第一本還在桌上。

謝韞眸子澤光淡如清水,連同身上的襉袍也是遠山藍,整個人一股子月下仙人的氣息,縱然見過謝韞多次了,這也讓開門的鄭翩微微一愣。

“我見你燭火還燃著,可要一同守個歲?”

“好啊!”鄭翩強壓住內心的激動道。

謝韞提了提手中的酒壺笑著道:“可惜了,你不能喝酒,走罷,去亭中。”

鄭翩笑道:“只能以水代酒了。”

鄭翩覺得簡直是小羔羊送上門來。

他一定要忽悠謝韞多喝幾杯看看他醉了是什麼模樣。

“胡闌,你覺得謝府如何?住的可習慣麼?”

眼看著一罈已經被喝完,心中默唸“醉!”和“倒!”的鄭翩忽然被點了名,看著毫無醉意的謝韞點頭道:“謝府很好,我很喜歡。”

“那便好。”謝韞仰頭又飲下一杯酒。

鄭翩見謝韞頗有幾分借酒消愁的模樣,問道:“公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謝韞搖頭道:“沒有。我一直都沒有什麼煩心事。”

鄭翩愕然道:“真的嗎?人怎麼會沒有煩心事?”

謝韞反而疑惑問道:“你們都煩些什麼?”

“一般百姓無非是煩惱生計、家庭,青年煩惱娶妻,少年煩惱課業,大多如此。”

“那胡闌呢?”

“我?”鄭翩腦子裡略過一團光影,笑道:“我煩惱的就有些多了。”

“你很在意溫顏之事,溫顏與你有何仇恨?”謝韞點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