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訃靠著搖椅,搭著二郎腿,赤金色的袍子零亂疊著,了無章法,與謝韞是完全相反的人。

東方訃歪了歪頭。又看見謝韞身後的鄭翩,微愣了愣才認出此人是他不見的那位,道:“怎麼,勾搭不了我,又去勾引謝韞?看這樣子是得手了?謝無缺,你還喜歡撿我不要的東西呢?”

“姜郎君玉樹之姿,怎可說是你的物品?”

鄭翩轉頭看謝韞完全沒有和東方訃說話的意思,當下明白了:他找了東方訃那麼多次都難見一面,謝韞這是早知道了此事,給他機會。

鄭翩心下感激,不禁看了謝韞一眼,謝韞正看著他,微微點頭。

“不是吧?這就愛上了幫著說話了?”東方訃諷刺道:“丞相還真是見一個愛一個。”

鄭翩又轉向東方訃,上前一步道:“我在東方府前求見公子好幾次,貴面真是難得一見。”

“你諷刺什麼?不樂意見你還非得腆著臉來,我又不喜歡男人。”東方訃轉而看向謝韞,聲音輕浮地挑眉道:“謝右丞或許喜歡,早聽說謝右丞帶了個妓子回府,打算拋卻過去,與鄭翩告別,我當是誰這麼神通廣大讓謝韞忘記所愛呢,原來是你。”

“東方公子,借一步說話。”鄭翩面上笑容和藹,心裡的白眼已經翻到天上去了,若不是東方訃的情報也是數一數二,他真的覺得這人不理也罷,雖然從前是他的左膀右臂,但說起話真的很欠,很多事又說不通。

“這就要放下你的謝丞相來找我了?你未免太過急躁,傷了謝丞相的心。”

鄭翩下意識轉頭望向謝韞,像是真的怕“傷了心”。

謝韞溫繼續笑著朝他點頭。

鄭翩安心地回笑一下。

東方訃冷笑著轉身離開,道:“既然你如此執著,那你就來吧。”

東方訃進了一間屋子,鄭翩也跟上。

謝韞和符思自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著。

東方訃站在樓臺吹著風,華貴的袍子在風吹下嘩嘩作響,他見鄭翩真的進來,冷笑著嘲諷道:“你這個男妓,真的是沒有道德得很,貼上了謝韞還不知足。我讓人把你在這裡扒光了扔出去,你看他還要不要你。”

現下沒有謝韞,鄭翩聽著這話忍無可忍,走過去揪著他的領子道:“你他孃的,你真以為誰舔著你啊?老子是鄭翩!鄭翩!”

此時鄭翩發瘋的模樣與先前在謝韞眼前的乖順大相徑庭。風骨與儀態霎時蕩然無存。

東方訃一愣,隨即不耐煩扯開鄭翩失禮的手道:“你唬誰呢。”

“要不是你哥不在京都,我早去找你哥了。一個妓子能被你打了還幾次三番堅持不懈的跑你家門口?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東方訃臉上驚懼頓現,面上峰迴路轉,已經變了好幾次神色。

片刻後,東方訃遲疑道:“你知道我哥?”

鄭翩無語。

東方訃又疑惑地補道:“你真是鄭翩?”

鄭翩又想到自己抱著他大腿唱《玉簟安》的情形,頓時大怒,一腳又一腳踹向東方訃屁|股道:“聽玉簟安,我讓你聽玉簟安,剛剛下面是不是唱呢?這麼愛聽?”

東方訃吃痛得嗷嗷跑著躲,越發確信了,這麼打他確實是鄭翩能做出來的事。

等鄭翩不踹了東方訃當下捂著屁|股低著頭乖巧認錯道:“懷念你嘛。”

“那我給你唱你不聽?踹?差點給我踹回地府見我太奶奶。”

“錯了,要不你在唱一遍,我肯定聽……”

“我唱你四舅姥姥我唱!”

東方訃道:“錯錯錯錯了。”

東方訃圍著鄭翩轉了好幾圈,道:“你怎麼活過來的!我不會在做夢吧!還是我也死了?不對啊那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