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床打針!”

小澤的聲音在門口隆重地傳來,夜神月聽到後率先站起身,將這僵持不下的局面打破,把保鮮盒推向龍崎,再三強調他下午再吃那剩下一半的草莓,起身準備離開時剛好跟小澤打了個照面。

小澤一見夜神月在這裡,原本一身的好心情瞬間掉了一大半,揚起的嘴角和上挑的眉毛在見到夜神月之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了下來,隨後對他翻了個乾脆利落的白眼

夜神月也終於是逮到了證明自己的機會,立刻轉身對著龍崎擺手,指著小澤,那表情彷彿全身上下都再喊叫說“龍崎你看!她又衝我翻白眼!”

龍崎將身子側移了一下,睜著眼睛說瞎話

“月君擋住我了”

“你故意的!”夜神月衝龍崎放大了聲音

“夜神醫生,你沒事吧”

小澤更是陰陽怪氣,一臉擔憂的佯裝

“等會打針你下手重點”夜神月心裡不滿,對小澤加以命令的口吻,像是在低聲商量著交待做壞事,實際音量完全不加掩飾

“喂,月君,你再小點聲,不然我都聽不見了”龍崎衝他回話

“你趕緊走吧,吵死了”

小澤對著夜神月擺頭抱怨,夜神月直接忽視她的回話,只等龍崎說完就立馬對他說了句“我走了”,隨後看都不看小澤一眼就直徑離開

龍崎把夜神月帶的飯盒收好,盯著草莓在糾結夜神月那句下午再吃的叮囑,一陣掙扎過後還是決定聽他的話

“龍崎,我就說夜神月對我有意見,你還不信,這下你總信了吧”小澤蹲在龍崎身邊,推來了掛水的架子熟練地把他衣袖推上去準備扎針

“你們哪來這麼大的冤仇?他也給我打小報告,你也給我打小報告。”說著又喝了一口水把藥嚥了下去

“你不煩他那是因為你從頭到尾就沒討厭過他,他那一個冷血無情地人我真想哪天掃了你身上掉的花瓣一整堆砸他臉上!然後那些吹風機對著他吹!”

“我都跟你說過了,他沒做錯什麼,再說,人家好端端地,平白無故受你一通怒氣心裡總不是滋味吧”

“你就向著他吧!現在對你裝模作樣看著多關心你多照顧你,九年前早幹嘛去了?我可不信什麼後來覺之的戲碼,我現在一見他就來氣!”

“小澤,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要明白,離開的人是我”

龍崎看著小澤的雙眼回答他,在那透徹的眼睛裡,小澤竟見不出半點虛假

她像是說錯了自責一般,咬了下嘴唇,眼睛死盯著早已處理好的輸液管,雙手攥拳一下又一下用指甲扣著食指的肉,心中滿是憤憤不平,思考了半天鼓起勇氣反駁他

“當初就說什麼你是最好最重要的朋友,結果呢?一個彌海砂插進來什麼都不要了,分明就是虛情假意!你走之後他找過你一次嗎?給你打過一個電話嗎?”

“小澤,這都過去了”

“過去了?事情是過去了,龍崎,你看著他你能說過去的事情能輕易忘掉嗎?你能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就算你真的不在意了那為什麼病情不見好?依附性情感共振散花症你真的以為是憑空而來?是機率的問題?你敢說和他沒有半分關係?”

小澤揪著心,雙眼通紅越說越激動。從自己被龍崎和渡救助之後她一直都想著哪一天能報答他們的幫助。後來她學了醫,參加工作被渡安排到龍崎身邊照顧他時,她心痛於一副病弱的身板在疾病中脆弱不堪,看著他默默將自己身上頻繁滲出的血擦拭乾淨,看著他無數次的從深夜突然的窒息中猛然睜眼再也無法入睡,看著他沒日沒夜在一句句夢話中透露的一個名字,又極力否認,不再談起

那副模樣隨時都能讓小澤想起他病逝的弟弟,在彌留人間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