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憐你,”哈皮堅定地反駁道,但不動彈,哪怕是一絲微小的移動。

“當然你不可憐我,”託尼嘲笑道;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的喉嚨非常疼痛。還有他的頭。

一切都是如此毫無意義。

“不,我不可憐你,但你能相信我說的話嗎——”

“你現在可以走了嗎?”託尼打斷了,因為突然間這似乎是個好主意:如果他一個人的話,他會沒事的。如果沒有人看著他那樣,沒有人問問題,那將是平靜的。

“我不會的。”

“你什麼?你能滾蛋嗎?這是我的房子,我——我想獨自待著!”託尼再次大喊,自己都感到驚訝:通常他不會這樣做,但——這一切都不正常——

“我只想獨處,”託尼幾乎哀嚎著,但他自己停了下來,不知怎的,只是再堅持一會——

“你不明白嗎,老闆?我不會離開任何地方,”哈皮平靜地說著,片刻後他又來到託尼身邊,試圖再次摟住他;託尼踢了幾下,試圖掙脫,但他還是太虛弱,太受傷,無法進行真正的抵抗,片刻後他發現自己幾乎躺在哈皮的腿上,臉埋在男人的衣服裡——哭泣。

在他大聲喊叫時,那是弱弱的、被悶住的嗚咽聲,然後突然,哈皮抱著他,聲音變得響亮,眼淚止不住地流;託尼非常厭惡自己展現出這樣的軟弱,沒有言語可以表達,他從未這樣過——也許永遠不會——但他無法停止。

他的胸口很快開始疼痛,圍繞著反應堆,還有他的背部、縫合的腹部和頭部,他感到喉嚨裡有膽汁和眼淚,但沒關係,他吞下去,沒有在地毯上嘔吐,這是這一天的成就,但眼淚讓呼吸變得困難。

“託尼,不要著急,我知道呼吸困難,但跟著我,好嗎?像我一樣,”哈皮平靜地指導著,如果託尼沒有這麼牴觸,他會注意到哈皮聲音中的關切和不確定。‘你看,這就是你一直做的事情。你總是希望我們都離開,這樣你可以自己應對腦海中的任何事情,而我不會讓你——沒有人應該獨自做這件事,’哈皮繼續說道。“託尼,你總有一天得發洩出來。我知道你在阿富汗之後從未這樣做過,去年開始的時候也沒有…討厭哭泣,”託尼嘟囔著,但他仍然無法停止。

哈皮緊緊地擁抱著他,似乎不介意託尼的顫抖。

“我知道你是這樣的,老闆,但有時候你只是需要這樣做。”

託尼什麼也沒說。

他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平靜下來,可以正常呼吸並說話而不被眼淚嗆到,哈皮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做任何事情,只是抱著託尼,安撫地拍著他的背。

託尼討厭這種感覺,但沒有大聲說出來,因為他們倆都知道。

當託尼最終從依靠在哈皮身上的姿勢中移開時,他花了幾分鐘呼吸,適應坐直;他不覺得會暈倒,這是這一天的又一個成功。

“我不會逼你和我說話或做任何事情,”哈皮觀察著託尼,說道,“我也不會建議你和心理學家或任何人交談,我只是——真的只是說出一些話會有幫助,託尼。這不是回答的問題,只是把一些話說出來…也許和賈維斯說話,或者和自己說話,如果有幫助的話,只是不要——不要現在試圖擠出微笑並將其深藏。這行不通。”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擅長應急心理學了?”託尼疲倦地揉著眼睛問道。他討厭一直感到疲憊,即使最近睡了很多覺。

“你付我留在後面,不引人注意,觀察人們。我可能學到了一兩件事,而且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有問題,老闆。大多數人相比你來說都太容易看透了,在我為你工作的那十年裡,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託尼·斯塔克手冊…”

“我真是一個混亂的傢伙,”託尼幾乎聽不見地承認,但他知道哈皮對他了解得足夠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