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哈皮從託尼告訴他要去的地方回來時,他無法真正回憶起。
他一直在醫院裡避免談話,但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永遠避免,即使聽起來像是他想要的東西。通常做出錯誤決定更容易,託尼對此瞭解一二;現在不是允許自己這樣做的時候了,儘管如此。
哈皮帶著食物回來。這是一碗簡單的雞湯和一些新鮮溫暖的麵包卷;都按照醫生的囑咐:儘管沒有真正的手術,但託尼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需要休養,吃清淡的食物,每兩天去醫院讓護士看一下他腹部的發紅線條。
“在你說你不餓之前,老闆,讓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你拒絕進食時你需要力量的責任比任何事情都大,”哈皮在連把食物放在桌子上,脫掉鞋子之前就說道。託尼從沙發上抬起頭來——看,他像個乖孩子一樣休息,只是部分因為疼痛——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朋友。
“好吧。”他回答,做了個鬼臉。“好吧。媽媽熊。”
“這一點都不好笑,”哈皮從另一個房間大聲回答,片刻後他再次回來,沒有穿鞋子和外套。他笑了一點。託尼伸出舌頭對著他,準備站起來,自己走到廚房的桌子旁,但哈皮示意他坐下,然後再次消失。託尼聽話了。幾分鐘後,哈皮拿著大杯子裡的熱湯和麵包捲回來,上面塗滿了慷慨的黃油和一些新鮮的香草。
“你疼嗎,老闆?”哈皮問道,遞給託尼杯子,坐在他旁邊。託尼沒有回答,只是勉強地喝了一口幾乎要燙到舌頭的湯;當然,這是完美的味道,託尼一下子就認出來哈皮是從哪裡弄到的。“我以為萊維已經讓你明白了,如果你疼,你應該吃她給你的止痛藥。”
“嗯。”託尼嘟噥著把液體喝完。哈皮在他左邊深深地嘆了口氣,但沒有站起來。
他們靜靜地吃著,託尼為自己幾乎喝完湯和一個麵包卷感到自豪;他真的沒有期望自己能吃那麼多,但也許是壓力、持續的噁心感和他剩餘的食慾的混合;溫暖的液體舒緩了他的胃,這是一種愉快的感覺。
哈皮拿走他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把它們拿到廚房;託尼眼睜睜地看著他,他走得很快,消失在一個角落後——兩分鐘後又回來了。託尼不知道為什麼,但他並沒有真正期望那樣。
“別走。”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大聲說出了那句話,然後轉過頭不看哈皮。
這不是託尼·斯塔克會做的事情,但託尼不知道此刻他是誰。他感覺不像是託尼,也不像鋼鐵俠或內特,他感覺不像任何一個面具——他真的不知道下面還剩下什麼。
這是原始的、痛苦的和令人困惑的。
“我沒有打算走。”哈皮回答道,再次坐在託尼的左邊。“我不會離開的。”
託尼沒有理會那些話。他們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感覺像一秒鐘,但託尼知道已經過去了二十七分鐘,因為他檢視了時間。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當時鐘上的數字變成整點時,託尼問哈皮;看到數字末尾有四個零,感覺很有秩序和正確,託尼非常喜歡秩序。
“你讓我別走。”哈皮毫不猶豫地回答。“這是其中一個原因。而且我也不想去其他地方。”
“真浪漫。”託尼虛弱地嘟囔著。說話很困難,隨著太陽在天空中移動,慢慢爬進房間,帶著它那長長而令人驚喜的溫暖光線。房間是如此安靜,空氣是如此濃重,託尼發誓他可以看到微小的灰塵顆粒懶洋洋地遊動著,從未落入地面,
“你可以繼續做夢,老闆,”哈皮也輕聲說道,但他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中似乎迴響起來。“嗯。”託尼又迷迷糊糊地嘟噥著。“我不想讓你知道。”託尼說。哈皮急切地看著他。“我不想讓你知道。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這種想法很愚蠢。”哈皮評論道,不確定地盯著託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