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在英國剩下的四個小時裡,與斯科特一起在一家酒吧裡度過;不知怎麼的,今天午餐,包括土豆泥和伊頓混亂,聽起來異常誘人。託尼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過這個國家,嗯,總的來說,歐洲——能夠呼吸到更清新的空氣,聽到不同的口音,感覺很好。

託尼很快就感受到內特·裡維斯的氛圍:他以前曾幾次冒充這個人,當他想要逃離每個人時,以一種不會被發現的方式,這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當他以託尼·斯塔克的身份出門時。

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了——儘管周圍的環境感覺熟悉,好像他根本沒有離開過:同樣的樹木,那麼大,無法察覺到生長的變化。同樣的磚房,整齊排列,一座接一座,一座接一座……大部分的商店和咖啡館都差不多,好像時間停滯了。

很容易相信,託尼在他三年的離開期間發生的一切都是謊言、幻覺、夢境。

託尼和斯科特步行回到公寓;當他們到達那裡時,距離託尼離開還有半個小時。他短暫地看了一眼打包好內特衣服和一些必要的個人物品的手提箱,以使一切看起來自然和不引人懷疑。

出門前,託尼戴上了一個特製的裝置,可以防止金屬探測器檢測到弧形反應爐——解釋胸腔裡有這樣一個東西會有點困難。

“你來參觀的時候我會見到你的。希望很快?”

“很抱歉我會錯過喬遷派對,”斯科特嘆了口氣,在把託尼推進車裡之前給了他一個擁抱。

“沒什麼大派對。”託尼嘆了口氣,關上車門。“只有我、哈皮、醫生和一些瘋狂的機器人。有點像大學時代……”

“好吧,至少你不會喝得爛醉如泥,對吧?”

“醫生會殺了我。”託尼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很難掩飾緊張。“但是誰知道,我也許會嘗試一下……”

斯科特也笑了起來,然後把託尼送到希思羅機場,時間似乎過得異常快,儘管託尼並沒有注意太多。在託尼拿起他的手提箱,揮手告別斯科特之前,斯科特說:“我們在美國見。”

從現在開始不說話,進入角色。

即使在頭等艙,飛行時間也太長、太吵、太不舒服了。託尼決定穿著鋼鐵俠服飛行從紐約到阿富汗的路線,比坐在一個奇怪的扶手椅上花費所有時間更舒適,這個椅子讓託尼的背部和胸部無故疼痛。他花了三個小時——相當於一個糟糕電影的一半和一頓他根本不想吃的飯——服用了一些醫生給他的安眠藥。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在甜蜜的沉睡中度過,方便地在降落前半小時醒來。

當他和其他普通人走出飛機時,他感到赤裸裸的。

這是一種合理的感覺,因為他的頭髮光禿禿的,臉上也沒有鬍鬚,還有一種——形而上的感覺。

沒有人盯著他看,沒有人竊竊私語;他只是一個無名之輩,只是別人看到然後忘記的一個普通人,然而他感到自己和以前一樣暴露無遺,就像斯塔克一樣。

要花幾個星期才能忘記這一點,並停止期待有人要求他簽名或拍照之類的事情。

腳踏在大地上就像是第一次來這裡。然後一位軍官檢查了託尼的檔案,並把它們遞還給託尼,託尼設法不讓自己因為有什麼東西被放進手裡而畏縮,那個人說:

歡迎來到美利堅合眾國,裡弗斯先生。

託尼笑了,感覺像是永遠。

只是一瞬間,然後他向那個人點了點頭,走過他到達出口,找到正在等他的哈皮,他在一輛普通而不張揚的黑色奧迪車裡等著他。

“去公寓,老闆?”託尼一上車,哈皮就問道。

“你可能是唯一一個不在乎該怎麼稱呼我的人了——即使只有我們四個——”

“所以斯科特知道?”哈皮問道,發動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