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頭開始疼痛，他可以感受到太陽穴中堅定而粗糙的跳動節奏；那很好。在度過那幾個星期幾乎處於另一個世界之後，他感覺真實，他終於感覺到真實。
託尼站起來，突然發現自己在沙灘上奔跑，滑倒在潮溼的地面上，但他喜歡這樣，開心地笑了起來，就像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寶寶；然後他摔倒了，躺了幾分鐘，閉著眼睛，因為風讓他的眼睛乾澀而疼痛。
眼淚再次流淌，但這次是為了淨化，就像海水的鹹水一樣，在那場風暴中，他感到幸福。
“為什麼我必須做選擇，”他對自己低聲說道。“為什麼我們都必須做選擇，不能一直像這樣做事。”
這些話被呼嘯的風和它所演奏的音樂淹沒了；感覺上地球上只有託尼自己，很容易忘記其他一切。
他站起來，即使腿腳虛弱，全身仍然虛弱，但他並不真正感到虛弱，他已經超越了這種虛弱——這就是斯塔克的特質，再一次，再一次，總是，即使他現在不會再是一個斯塔克了——他超越了一切，就像飛翔，在黑暗的水中融入其中。
當他終於喘不過氣時，他停下來坐下，用手臂抱住自己；然後他再次躺在沙灘上，蜷縮成一個球，笑了起來，笑聲是刺耳和苦澀的，卻是自由的。這就像漫步在霧中，或者處於兩個世界的邊緣，一個是他身後的灰色、棕色和白色，是他之前所做和經歷的一切——而另一個則在他眼前，是迷人的海洋、無盡的天空和地平線。
“我看到一邊有陰影的地方，那裡有人在熟睡，”託尼無聲地嘴唇動了動，“另一邊是陽光明媚的地方，我看到光影迅速變化，我看到遙遠的土地，對居民來說，它們就像我對我的土地一樣真實和近在咫尺。”
然後，一個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可以永遠去那裡，那將是如此容易，太容易了，幾乎太容易了。只要毫不猶豫地繼續前進，黑暗就會吞噬他，他會在一個不同的世界中醒來——
——海妖的誘惑之歌，他被召喚著，他們承諾休息、寧靜和舒適，一切他夢寐以求的一切——於是他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即使思緒紛亂，頭暈目眩，但他繼續前進，邁出腳步，冰冷的水包圍了他的腳，然後是小腿、膝蓋、大腿和腹部——
一切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他再也聽不到風聲，也聽不到海浪聲或海鷗聲，只有耳朵裡越來越響的鈴聲，直到聲音變得太大，開始疼痛。
託尼把雙手放進水裡，洗淨了臉；水是如此咸和苦，他的眼睛因此而痠痛。
他可以感受到胸部、手臂和頭部周圍空氣的牽引，但似乎一切都是無聲的。
“我做了什麼，”他低聲自語。“我本來會做什麼……
這不是他想要的，即使是，託尼——他永遠不會自殺，他知道自己已經離死亡太近了，但這是如此迷人，如此偉大，身體中的衝動，興奮和期待……一時的衝動，一個錯誤，他無法說出為什麼會踏入水中，但他想永遠留在那裡——
——當他想到永遠時，一切又突然回到原位，因為這就像是他最近的一個他媽的觸發點，這是一個觸發點：沒有未來，沒有計劃，沒有幾年後，當然也沒有永遠。
一切都回到原位：風再次在他周圍呼嘯，他越來越顫抖，當巨浪不斷湧來時；他在空氣中噎住，眼淚不斷湧出。
他轉過身，試圖穿過厚厚的水向岸邊跑去，當他終於擺脫海的束縛時，他的腳步意外地感覺如此輕盈，如同飛翔，冰凍的感覺襲擊著他。他再走幾步，摔倒了，這次很疼，但——自由總是帶來痛苦。
“我不能再那樣做了，”託尼告訴自己，但這沒有幫助，他開始哭得厲害，呼吸變得困難，淚水不斷流進他的喉嚨：突然一切都變得如此確定，如此他媽的難以接受：那樣的夜晚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