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這首詩沒有華麗的詞藻,只有令人讀之慾潸然淚下的真情實感!”

“是啊,是啊,聽到這首詩,下官彷彿看見了我豫州子民,安居樂業的太平日子。”

恭維之聲響成一片。

一時間整個大堂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這時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左布政使楊儀清,開口說道:“今日大家難得相聚,又有如此雅興,咱們不如來玩一個行酒令,以助酒興如何?”

聽到聲音,一眾官員紛紛向楊儀清投來詢問的目光。

“楊大人,要以何為令呢?”有官員詢問道。

楊儀清看向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低頭不語的李乘風身上:“今日我等能在此宴飲,從京城來的押運官李乘風李大人是為頭功。沒有他送來賑災糧食,就沒有如今的歡慶場面。”

李乘風慌忙起身:“全賴皇上仁德,各位大人用心政事,下官不敢貪功。”

楊儀清擺擺手讓李乘風坐下:“今天這次行酒令,因為照顧到李指揮使是武將,咱們降低一下難度,就以最常見的‘酒’字為令,如何?”

本來楊儀清剛才的誇讚,讓李乘風心情不錯。

但聽到後面這番話,再看到一眾官員也向自己看來,且眼神頗有深意。

回過味兒來的李乘風,不禁心中暗罵:這楊儀清,狗日的。明知道我是一個武人,還非得玩什麼行酒令。你玩你的也就是了,還他喵的美其名曰照顧我降低了難度?!

這要是再答不上來,罰酒事小,但丟臉事大呀!

待楊儀清話落,幾個僕人上前,將眾人面前的酒杯換成了酒碗。

看著巴掌大的酒碗,李乘風眼皮不住跳動。

大齊王朝文臣一向就看不起武將,酒席宴會中,讓那些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丟丟臉,活躍一下酒桌上的氣氛,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但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李乘風又不能翻臉。雖然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個粗鄙的武夫,但也不能直接認輸啊,那樣的話,臉丟的更大了!

李乘風揉了揉一臉的青色鬍鬚,眼神不經意瞟向了末席。那裡,滿嘴流油的王若虛正吃的不亦樂乎!

“好小子,就你了!”

李乘風再次起身,朝大堂內的各位官員拱手行禮:“諸位大人,剛剛楊大人的提議也正合下官的心意。不過,方才我多飲了幾杯,這會兒頭有些痛。為了不掃大家的雅興,下官就讓我的徒弟代我行酒令吧。”

大堂中的官員們聽後,都是一副:我們懂你這個武夫,自己不想丟臉,就讓自己的弟子來代師丟臉了,哈哈。

反正弟子對不上酒令,還能推脫自己學藝不精。

“好的,那從本官開始嗎?”丁茂才丁大人躍躍欲試的發言。

楊儀清臉色微變,連忙出言道:“丁大人,既然行酒令肯定要有判官的。您作為最公正無私的布政使,下官斗膽想請您作為判官。”

“是啊,楊大人言之有理。丁大人您肯定不會偏袒任何人,作為判官再合適不過了。”

堂下眾官員也是紛紛阻止“丁教授”的加入。

丁茂才顯得頗為遺憾:“既然如此,本官就作為本局的判官了。”

被師父拉來擋槍的王若虛,站在李乘風背後,心中惡意揣測:丁大人,你手下這些官員是不想再聽到您的大作了……

一切就緒,行酒令正式開始。

楊儀清一拱手,清了清嗓子:“冷夜曉星月如鉤,酒似三江四海愁。”

“好。”眾人齊聲叫好。嗯,明顯這叫好聲,比丁教授的馬屁要真誠的多。

這楊儀清倒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也是馬馬虎虎。

其他官員自然也是難不住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