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可法和高世明沉默不語,而許文若則在忙著自我蹂躪。

“所以,老夫認為這詩不是什麼反詩。而是不屈不撓,為了抒發內心青雲之志的豪邁情懷。”

“李院首,我和高大人也是奉命行事。今日你要是強行帶走了案犯,那恐怕大齊朝廷和涇陽書院之間的現狀會被破壞……”

不等卞可法說完,李庸抬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煩請兩位告訴聖上,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要想讓天下人把大齊朝廷放在心裡,那得先讓大齊皇室和朝堂諸公把天下人放在心裡!整日裡玩弄這些權術和文字獄,呵呵,前朝之禍餘溫尚在呢。

言盡於此,老夫少陪了。”

說罷,李院首又瞥了一眼已經和豬頭差不多的許文若。搖了搖頭,嘆息道:“看此人,可想廟堂之上諸公……哎,觀一葉而知秋。”

李庸回身扶起地上的王若虛。看著眼前的俊朗青年,眼中的喜色慢慢溢位來。但口中卻是嚴厲地說道:“哼,跟我回書院受罰吧!”

又是長袖一揮:“此處有駕雲之車,載我回涇陽書院。”

刑部大堂,平地之上,雲霧升騰。

一輛馬車在雲霧中若隱若現,拉著王若虛上車。

“起!”

隨著李院首的這聲發出,雲霧托起馬車,離開地面,飄向空中。

轉瞬之間,已然消失不見了。

幾個衙役痴痴的看著天空,喃喃自語:“這怕不是神仙吧?”

同樣如此的,不止是幾個衙役。

還有地上的左開疆。

作為一個四品武夫,他對於儒家修行體系雖不太清楚,但見識終歸是比這些普通人要強的。

大受震撼的他,情不自禁的說出聲來:“涇陽書院能在大齊王朝中,屹立幾百年而不倒,果然是有道理的……

原以為陳入雲的手段已經是出神入化了,沒想到這李庸舉手抬足間竟能從虛空中幻化出具象之物,實在是恐怖!”

卞可法眼神有些飄忽,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倘若當年……哎……”

許文若已經停下了手中的自虐動作。兩個吏員拿著藥箱在給他上藥。

高世明看了看左開疆,又看了看自己身側的卞可法。

高尚書彷彿在為自己經世一派找回場子般,毫不在意的說道:“左右不過是些唬人的手段而已,有什麼可羨慕的。”

“高大人,接下來該當如何啊?”

卞可法在一旁問道。

“該當如何?該當如何……哎,先稟明皇上,等著朝廷的旨意吧。”

涇陽書院。

王若虛終於回過味兒來,看著李院首。

“小子多謝院首救命之恩!”他從木床上翻身而起。

李庸臉上帶著招牌性的微笑,輕聲說道:“謝我倒不必了。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王若虛有些奇怪的問道:“受人之託?”

這時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從屋外傳了進來。

“小子,咱們可有段日子沒見了吧。”

人未至,聲先到。

這人推門進來,兩條高聳入雲的眉毛瞬間讓王若虛認了出來。

“陳先生!”王若虛驚喜的喊出聲來。

陳入雲此時的心情也是格外的開心,內心不住的狂喊:齊仁帝真乃吾恩人也!

“哈哈哈哈,看來你還沒有把我忘了呢。”

他一邊說笑,一邊打量著王若虛:“好小子,不錯不錯!看起來你已經是七品武徒了。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李乘風的眼光和我的一樣優秀。”

這話說的,王若虛只能呵呵傻笑作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