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過這偏宅的條件,陳楚量內心很是滿意。

一旁的趙雄皋忙不迭問道:“陳弟,這煉製玻璃,一般需要幾天?”

其實真正煉製玻璃只需要一天便可,但陳楚量還是藏了一手:

“這煉製玻璃難免會有失誤的時候。趙兄,三日之後您再過來,我保證讓您看到您要的東西。”

那趙雄皋聽得那叫一個舒心,藏在鏡片後的小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和趙雄皋約定好時間之後,陳楚量便不再理會他,而是開始擺弄那些被堆在偏宅大堂裡的原材料。

“大虎,這些個草木灰,你去把它全倒出來,攤開曬曬太陽。”

一邊吩咐著,陳楚量抬頭望了一眼天色。

“待會兒恐怕就要來雨了,你好生看著,天一陰下來你就趕緊收回來,聽到沒有?”

陳大虎本來還沉浸在自己終於有了個像模像樣的地方住的喜悅中,一聽到陳楚量的話立馬回過神來,幹勁十足的應了下來。

看見陳楚量和陳大虎開始著手準備,趙雄皋很是欣喜。

這兩日內,他已經暗中找人將這兩個棍夫的生平經歷都打聽了來,知道這兩人單單賣點力氣,但不幹騙人的活計。

但他到底還是對這兩個素昧平生的棍夫存了些戒心,臨著走到偏宅門口時,趙雄皋還不忘提點兩句:

“陳弟,這兒可就交給你了!兄弟我賠上這麼多料,你要是耍我個開心……”

趙雄皋“嘿嘿”一笑,便轉身離開了偏宅。

威脅這兩句,才讓他心裡放心了不少。

但陳楚量聽在耳裡,卻是絲毫沒放在心上。

從他想到要找趙雄皋合作開始,便已經透透徹徹地分析完了趙雄皋這個人的性格秉性。

這人只圖利益,並且還有些人脈和口碑,還算是個值得合作的物件。

“二郎,恁這是在做啥嘞?”

陳大虎曬完草木灰,已然是累得大汗淋漓。

他得了暇休息,這才留意到陳楚量正用木棍,在一個大桶裡不知攪和著什麼東西。

而此時的陳楚量則是聚精會神的做著手上的活計,顧不上搭理陳大虎。

剛才他把已經準備好的麵粉放進了木桶裡,又費勁倒上了水。

之所以要把水和麵粉攪合在一起,就是為了增加在煉製玻璃時水的密度和黏稠度。

在煉製玻璃時,有很重要的一步,便是用水浸溼草木灰。

但陳楚量在多次實踐之中,發現單單用清水浸溼草木灰,極有可能在日光下會導致草木灰迅速吸水膨脹,或者乾裂,從而影響煉製玻璃的效果。

等到看到木桶裡的水慢慢變得渾濁,攪動木棍的阻力越來越大,陳楚量這才精疲力竭的停了手。

“二郎,恁個不用太著急,那姓趙的不是說給某個三天嗎?”

聽見陳大虎的話,陳楚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大虎,恁個怎麼就和聰明搭不上一點兒邊呢?”

“這趙家的原材料足足的,煉製玻璃的條件也好得很,若是這一次煉成了,那之後再煉製,某個也要掏些材料的本錢。”

“趁著趙雄皋管得松,我們多煉一些,到時候自個兒留著便是。”

陳楚量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其實他內心早已經打好了算盤。

到時候自己會偷偷把多餘煉製的玻璃帶出去,等到時機成熟時,再找門路放到黑市上售賣,試探一下這玻璃的價格和市場。

自己這一舉動,到時候定然會讓趙雄皋知道,這無疑也會增加陳楚量和趙雄皋交易時手裡的籌碼。

很快,天色便漸漸暗下來。

陳楚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