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根本不敢看這女人的眼睛。
那女人笑顏如花,朱唇輕啟:
“恁個喚我一聲盛姐便是。小女子無才無德,今日只當是交個朋友。”
“這門路倒是有的,只是單單一塊玻璃,還放不到這虎市上。”
紅樓人多眼雜,黑市便被人用“虎市”所稱。
盛姐是個聰明人。
她沒有追問這玻璃的來路,也沒詢問陳楚量又是從何處知曉虎市的存在。
越是這麼神秘,前來虎市交易的人的掣肘越小。
陳楚量故作遺憾的“啊”了一聲,笑道:
“盛姐,某個這兒的玻璃可不單單是這種料色的。”
“某個這的玻璃,不論何種貨色,不論這大小、多少,某個都能給你弄來!”
話音剛落,盛姐的眼睛便亮了起來。
她剛想開口,一龜奴便跑了進來,低聲在盛姐耳邊吩咐了些什麼。
盛姐臉色一變,媚眼如絲的起身,笑道:
“既然有這般本事,等今日入了夜,還請二位客官在這雅間靜等,某個會拿好酒招待。”
說罷,盛姐離開了雅間。
望著盛姐離去的身影,陳大虎看直了眼。
陳楚量卻是站起身,招呼陳大虎:“走走,恁個莫要在這裡發傻。”
陳楚量扯了陳大虎一把,帶著陳大虎離開紅樓,直接朝著汴梁最大的織衣鋪前去。
來到織衣鋪,陳大虎一頭霧水。
“恁個帶我來這裡作甚?又不是逢年過節的,雜家這身上的料子還新著呢。”
瞥了一眼陳大虎身上那佈滿了油汙的短褂子,陳楚量翻了個白眼。
他走進織衣鋪,順手便把那兩身最貴的成衣取了下來。
換上成衣,陳楚量對著鋪子裡的銅鏡左看右看,頗為滿意。
果然老話說得不假,人靠衣裝馬靠鞍。
如今陳楚量換上這一身,還真有了幾分翩翩貴公子的味道。
轉眼就到了夜晚,二人重新回到了紅樓。
二人到時,盛姐正在自飲自酌。
那撲鼻的酒香,讓陳楚量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那盛姐卻是把烈性白酒當成水喝,看見二人前來,嘴角勾起一抹笑。
待到陳楚量坐下,盛姐卻是手蘸白酒,用食指在桌上寫下一個數字。
那赫然是一個一。
盛姐要的,便是陳楚量日後在黑市所得的一成。
陳楚量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盛姐開出的價格,並非衝著圖財而來,而是為了和自己留下這交情。
畢竟在這大宋,能夠製成玻璃的工匠說是萬里挑一也不為過。
下一秒,盛姐站起身來,按動了雅間牆壁上的一個開關。
一道門出現,盛姐起身,微笑道:
“二位,這兒便是前去虎市的路了。”
進了門,走到那暗道的盡頭,饒是陳楚量早已經有心理準備,還是愣了一愣。
這黑市,分明就是個隱蔽的地上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