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量和陳大虎來到流民巷時,已然是黃昏時分了。
陳楚量走進自己那小屋,眼睜睜的看著屋內基本上能看得過眼的傢俱統統被砸爛,唯一能看的過去的矮腳桌亦是被翻了個底朝天。
“奶奶的,那一顆痣難不成是做了皇帝老兒不成?怎的敢招惹到爺爺頭上!”
陳大虎猛地踹了牆一腳,怒喝道。
沒想到就在此時,屋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陳楚量轉頭,那赫然就是一顆痣。
陳大虎悶哼一聲,便朝著一顆痣撲去。
“怎的,恁個還想衝雜家動手不成?”
“雜家告訴恁,恁個暗養娼妓、偷盜劉大人府上財物的事情,雜家已然看了個清清楚楚。”
“若是不想吃衙門飯,現在就恭恭敬敬地跪下來,給爺爺磕兩個頭!”
陳楚量全然被這憨貨氣笑,冷冷道:
“恁個有何證據,竟敢血口噴人,栽贓某個二人?”
一顆痣出人意料地咧開嘴一笑,漏出那滿口大黃牙。
“恁個還是太天真了!某個的親堂哥便是那劉大人衙門裡的,恁個只等著某堂哥拿著批捕令來,把二人打個落花流水便罷!”
陳楚量嘴角一揚,暗中拽住了陳大虎的衣角。
“既然如此,某個招了就是,恁個有種,就把某個送到官府裡去治罪!”
一顆痣也沒想到這陳楚量狗膽包天,愣了愣神,這才硬著頭皮道。
“好嘛,那恁速速跟著爺爺我來,諒你吃牢飯吃個飽!”
陳楚量微微一笑,旋即跟著陳大虎向著衙門的方向前去。
三人成行,走在街上頗為浩浩蕩蕩,讓不少路人都紛紛朝著這邊遞來目光。
來到衙門,一顆痣口氣傲然。
“恁個等著,今日某個要好好出一口惡氣!”
說罷,一顆痣朝著衙門侍衛支吾了幾句。
不久,一小吏打扮的男人便走了出來。
那男人本就生得眉粗眼小、尖嘴猴腮,頂著一副奸邪之相。
看到陳楚量,那男人眉頭倒豎,大喝道。
“哪裡來的小小棍夫,竟犯下滔天罪孽!恁個可知罪?”
那男人口氣嚴厲,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他本是劉志衡手底下向來不被重用的小吏,如今這陳楚量犯得事竟然和劉家扯上干係,那自己說不定也能在劉志衡面前得兩分高看。
“某個知不知罪事小,衝撞了劉大人事大!”
“官爺,恁個既然說某偷了劉大人的府,那不如叫劉大人出來問上一問?”
那小吏愣了神,還以為這陳楚量是腦子撞壞了,竟主動要和劉大人對峙。
這小子若是真偷了劉大人的東西,豈不是親自往牢裡鑽嗎?
而一旁的一顆痣則是內心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今日清晨,他正在街邊溜溜達達時,看見了在劉府門口鬼鬼祟祟的陳楚量。
等到晌午時分,他又看見陳楚量拎著盆滿缽滿的物件在街上走。
聯想到陳楚量前幾日從紅樓頻繁地進出,一顆痣便先入為主地以為陳楚量是做了賊,並且把那些個金銀財寶都藏在了流民巷內。
他本就是為了給陳楚量個教訓,仗著自己堂兄有幾分本事給自己出出惡氣。
沒想到這陳楚量卻是一反常態,難不成自己還真是錯怪了他不成?
然而未等到眾人反應過來,一道中氣雄渾的男聲便在眾人耳畔響起。
“衙門清淨,恁個在這裡鬧些什麼!”
陳楚量循聲望去,那竟然是今日前來巡查的劉志衡。
得來全不費工夫,陳楚量索性等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