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和管家幾人,此時正在書房外焦急地來回踱步。

那劉大人更是時不時便透過書房的雕花木楞窗,往書房裡觀望。

而此時的陳楚量則是一顆心都撲在了修補黃彩玻璃瓶上,兩顆眼珠子幾乎黏在了那花瓶上。

不知過了多久,陳楚量才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修成了!

陳楚量把花瓶重新放進那用來儲存的楠木盒子裡,旋即起身拉開了書房門。

“劉大人,這花瓶修成了!”

還未等到陳楚量尾音落下,劉大人便帶著管家急急忙忙的衝進了書房。

看著那花瓶,劉大人幾乎可以說是熱淚盈眶。

那花瓶已然被陳楚量修補好,斷裂的地方被膠水粘起來,打眼一看,竟是沒有絲毫紕漏,

劉志衡捧著那花瓶,寶貝不已。

“陳弟,某個今日算了得了你一個大人情!”

那老管家更是興奮極了,立馬跑出去找小廝張羅著就要放鞭炮。

劉志衡大手一揮,豪爽道。

“陳弟,今日恁個便莫要回去了,某好好犒勞恁個一番。”

陳楚量看著劉志衡激動的神情,一時不忍心拒絕,便應了下來。

陳楚量拜託小廝去給範流朱捎了個口信,便在劉府等了下來。

當晚的晚宴,劉志衡喝了個酩酊大醉。

他醉醺醺扯著陳楚量便要跟他結拜,陳楚量卻是哭笑不得,趕緊把劉志衡從自己身上推開。

酒過三巡,劉志衡終於想起來自己和劉志衡的約定,他笑眯眯地說道。

“今日裡某已經和大理寺打了招呼,恁個一會兒去便是,自然會有人帶你去見範大人。”

陳楚量滿意地點點頭,招呼了陳大虎幾句,便要獨自前去大理寺。

沒想到就在此時,那管家追了過來。

管家塞給陳楚量一個木盒子,小聲吩咐道。

“這是劉大人囑咐某給恁個的報酬,恁個只管收下便是。”

陳楚量大方的收下,揣著便往大理寺而去。

到了大理寺,陳楚量尋了個值夜的小吏,便得了允許,被帶著前往大獄。

此時亦是快要入秋,這牢裡悶熱潮溼,蚊蟲亂飛,讓人透不過氣來。

不知走了多久,那小吏終於在一間牢房前停下腳步。

“這位大人,便是這兒了。”

那小吏權把陳楚量當成有頭有臉的人物,撂下話後便恭恭敬敬的離開了。

陳楚量內心很是興奮,他幾乎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這可是自己前世從小到大的偶像、宋朝無人能敵的忠臣。

今日自己便可以一睹真容,和這位明臣見面了!

陳楚量走進牢房,四處打量著。

范仲淹此時裹著一床相對乾淨點兒的棉被,靠在牆角酣然大睡。

這牢房裡幾乎沒有什麼青苔,算得上是較為乾淨的一間了。

陳楚量用目光細細描繪著范仲淹面部的輪廓。

這位名留史冊的大功臣,額頭方闊,雙目炯炯有神,嘴唇雖薄,卻是一副公道憨厚的模樣。

只是因著在牢裡吃了苦頭,此時范仲淹的雙頰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了,范仲淹抬了抬眼皮,這才發現自己面前竟然站了個陌生人。

范仲淹有些疑惑,這人絕非和自己打過交道,也並非前來探監的獄卒。

難不成是朝廷治了自己的罪,前來找人發派自己不成?

范仲淹咬緊了牙,睜開眼,驀然站起身來。

“恁個是何人,又是緣何出現在此?”

陳楚量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