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昨日不在院中的一律,跪在庭外等候回話。”

清冷稚嫩平淡無波的聲音,緩緩的傳到門外,似鐵錘般敲打著每一個人,一時沒有一個人敢違抗,屋內也靜寂無聲起來。

“主人奴婢來為您梳理頭髮,”連翹也不摸了,恭敬得走到元初身後,站立著,準備拿起梳子時。

“連翹,先去洗手!”元初清淡的音調好像中帶著些只有連翹才懂得無奈。

“…好,…好的,主子。”連翹笑嘻嘻的應著,主子真可愛!

一切都井然有序又緩慢的進行著,洗漱完畢後,又一件件挑起了衣服。

在整理好了衣服上所有褶皺後不急不慌的用起早飯,被元初清淺的瞟了連翹三次以後,才看見連翹慢悠悠的結束早飯。

連翹自看出了自家主子的疑惑,可是對連翹來說,只是罰一個弒主的奴婢挫骨揚灰都應該,跪一跪而已,都算太便宜漣漪了。

兩人不緊不慢的出現在院子裡時,跪了一個多時辰,膝蓋痠疼不已的眾人只覺得迎來了了救世主般,又飢又渴的腹中也開始不斷打起算盤來。

今日元初穿著一件淺豆綠色的盤扣小棉服,領口和袖口都圈了軟乎乎的白絨毛,抬手間的廣䄂裡可是看見內罩的一件粉色薄絨的保暖衣衫。

整個看起就像春日萌發的小花苞,精緻可愛,想是怕春寒料峭冷到這朵小嬌花外又披了一個拖地白色的披風。

應是披風中縫了金線,只一舉一動時那金燦燦的光輝更像是一個小太陽。

小太陽立在眾人面前,清冷的眼眸半掩著看著大廳中跪著的包括漣漪和太醫的三女七男共計十人。

連翹怕元初站著太累,端來了椅子,笑嘻嘻的示意坐著,慢慢審。

金燦燦的小太陽端坐在巨大閃著黑色的冷光木椅子上,就像是一朵長在黑色藤蔓上的嬌嫩小花,一明一暗的色彩和諧又詭異的融合著。

“說,昨日為何不在院中?”元初毫無波瀾的聲音像一把利劍刺的跪者心中腹稿稀碎,混身冰涼,眼前發昏。

連翹見她家主子問完話無人回話,心中煩悶,覺得是這些刁奴見主子人小性子好,便不放在眼裡。

然後從袖口中抽出泛著冰涼金屬光茫的短鞭,用力甩在地面上,“啪”的一聲,響徹了整個院落,朝著下面的人,兇狠的冷聲問道。

“嗯?主子的話沒人聽見嗎?”

坐在椅子上也只比連翹高半個頭,剛好看到鞭子的元初:鞭子?…這孩子,哪來的?

底下跪著的人:好害怕!好可怕!!!

一個四十五歲的兩耳有許多白髮的老婆子顫顫顫巍巍的說:

“…貴,貴小姐,奴是洗衣服的徐婆子,昨天我山下的小兒子,生病了,我早上洗完衣服就提前走了,我不在院中,對不起,貴小姐饒奴這一次吧!”

說完邦邦的磕兩個頭,一雙疲勞泛紅的眼睛恐懼的看著連翹的短鞭。

連翹“啪“的一聲,甩了一鞭子冷聲道:“下次不許,有事找我請假。”

餘光看著連翹的元初:…是個好孩,不過到底是誰,教這麼小的孩子使鞭子的。

老婆子一聽,頂著泛紅的額頭高興的連連道好,連翹一揮手,便讓她下去了。

下面的人一看到這,立馬活躍起來,一陣亂哄哄的“奴”“奴”“奴”的聲音。

感受到周圍雜亂無章,吵吵嚷嚷的嘈雜環境,元初水潤的大眼睛中的出現了一絲煩躁,還未來得及浮出水平就被打破了。

“安靜!!!”這可比剛剛那鞭子聲便加冰冷。

人群一下子又被嚇到瞬間安靜了,只是有幾個大膽的賊目鼠眼的偷偷檢視連翹身後座椅上的元初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