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直言不諱地說——

“說什麼公司突發狀況,我看他們就是覺得現在這氣氛太尷尬了,待不下去才找個藉口離開的。”

梁夏月聳了聳肩,似乎對這種一眼就能看穿的謊言感到有些好笑。

她輕輕搖了搖頭,夾起一筷子炙烤牛肉送進嘴巴里咀嚼著。

“爸、媽,這麼多菜我們哪吃得完啊,要不待會兒打包帶走吧?浪費糧食可不好。”

浪費糧食的確不好。

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下他們家這個大女兒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點兒?

梁媽媽蹙起眉看向她。

別說,她這女兒現在還真是餓了。

“梁夏月,你可真沒心沒肺,現在這種狀況你居然還能吃那麼香。”

梁夏月“啊”了一聲,“今晚這種狀況難道不是你們一手促成的嗎?”

她吃東西的動作沒停,可這並不影響她輸出:“我不是早就跟你們說過了,賀嘉譽那小子配不上聽雪。”

“那些照片你們也不是沒看到,但你們卻還要執意讓聽雪跟他訂婚結婚。”

梁夏月撇撇嘴,“我跟你們的大腦構造可能不同,所以我真的不理解你們為什麼對賀嘉譽這樣的‘女婿’人選如此執著。”

不過。

不帶什麼感情地玩玩兒還行。

大概是經歷足夠豐富,他似乎揣摩出了經驗技巧。

賀嘉譽的技術,確實還不錯。

相信他也不在乎自己只是把他當做排解生理需求的工具人。

畢竟。

玩人者,人恆玩之嘛。

/

梁聽雪跟著陸荊寒來到酒店的地下車庫。

他的車停在VIP區中間的位置。

那是梁聽雪之前打車打到的那輛,私人定製版的勞斯萊斯。

它有個獨特的名字,幼影。

這一回,陸荊寒並未直接為她開啟後排車門,而是用無比好聽的京腔低聲詢問:“想坐哪兒?”

梁聽雪輕輕抿了下唇,笑著問了句,“你開車麼?”

“嗯。”

“那我坐副駕,可以嗎?”

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眼底勾勒出微不可察的繾綣笑意,精緻突出的喉骨處滾出個單音節。

“好。”

陸荊寒伸出長臂,為她開啟車門。

梁聽雪也注意到了。

他似乎每次都會特別注重這種小細節,面對她時總一派服務的態度。

可以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這樣做。

尤其是聽完簡一禾跟她說的那些話之後。

她是斷然不敢把他當做司機來使喚的。

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後,她抬眼。

而後梁聽雪便看見陸荊寒繞過車頭,不緊不慢地邁上駕駛座。

她忍不住側眸看向他,一開口便同人道謝。

“陸先生,今晚謝謝您能來幫忙。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究竟要怎麼解決才好。”

“不必客氣。”

梁聽雪長指微微捏緊。

他出聲提醒,“安全帶,自己扣還是我來?”

“啊,我自己來就好。”

她立刻反應過來,抬臂扯下安全帶,小心地扣好。

陸荊寒側眸看她一眼,出聲道:“餓不餓?”

梁聽雪用貝齒輕輕咬了下下唇角。

他又這樣問了。

現在想想似乎也有點奇怪。

最近與他碰面的這兩回,她都是慘到連晚飯都沒能混上一次的。

梁聽雪伸手輕輕摸了下自己餓癟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