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聽雪愣神的這一剎,於貞已經接過那兩張邀請券,並朝王主任點了點頭。
於貞說:“好的,那主任,我們就先出去了。”
話音未落,梁聽雪就看到小於老師朝自已伸出手,將其中一張邀請函遞給她。
她微微頷首,朝於貞笑了下。
王主任看著她們,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滿意的笑來:“行,那你們先出去吧。記得晚上六點之前到啊。”
兩人應了聲,又跟王主任寒暄了幾句,隨後便一道離開了辦公室。
梁聽雪同於貞老師一起回了辦公室。
於貞用長指輕輕彈了下手中的邀請函,眉梢輕輕挑了下,問:“你覺得怎麼樣?”
梁聽雪不明所以,問:“什麼怎麼樣?”
於貞抬起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腰,笑著道:“來磐金府的可都是大人物,你今晚不得好好把握把握?”
梁聽雪不是很喜歡這種將公事私事混為一談的態度。
她淡淡扯了扯唇,可笑意不達眼底,“於老師,我們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怎麼才能拉到贊助吧。”
於貞不以為然地笑了下,但這笑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更明顯的是,她再望向梁聽雪時,眼底似乎有種被戳穿的複雜情緒與譏誚意味。
於貞挑了挑眉,對她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是拿捏住府會上的一個人,還愁拉不到贊助?”
梁聽雪深深吸氣,將那張鎏金字型的邀請函捏得更緊。
她努力維持著自已的表情沒讓自已失態,對於貞報以微笑,並未再說什麼。
梁聽雪到辦公室後,看了下自已夾在書本里的課表。
下午還有一堂課,上完課之後她就可以為晚上那場晚宴做準備了。
她將那張邀請函放進抽屜裡。
梁聽雪盯著自已的筆記本看了兩分鐘,接著才拿起辦公桌上的教案,準備再完善下接下來幾天的課程安排。
其實她心裡挺沒底的。
今晚在磐金府舉辦的究竟是個什麼性質的局,從場所在京北上流圈中的地位就可窺見一二。
這贊助,她還真不確定自已能不能拿得到。
至於……
於貞老師跟她說的那番話,她倒是沒放在心上。
可一想到晚上要去參加的宴會,梁聽雪就覺得有些頭大。
其實她並不喜歡那種場合,但為了他們中國古典舞系的學生們能夠出國表演,她不得不奮力一搏。
然而——
梁聽雪想到這兒時,腦海中卻驀地浮現出一個名字。
陸荊寒。
她微微抿起唇,不由得失笑。
怎麼可以再去麻煩他呢。
他幫自已的已經夠多了。
如果不是週六那晚陸荊寒將她帶到了自已的住處,她一定會被父母大罵一頓。
週日那天,母親就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她接了第一個,不出所料是罵她的。
之後母親再打來,梁聽雪就沒再接了。
就這樣,上完下午的那堂課後,梁聽雪便回到辦公室跟於貞老師打了個招呼。
說自已需要回家換身衣服。
於貞老師點點頭,壓低聲音問:“你跟你那個未婚夫,是不是分手了啊?”
梁聽雪微微怔愣了下。
這種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
可轉念一想,這個圈子裡基本不存在什麼秘密。
不過,據說於貞老師的家境也很不錯。
若是她從某處聽說些什麼事,倒也很正常。
梁聽雪莞爾一笑,“是退婚,不是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