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聽雪聽出來了他是在開玩笑。

不過,她還是順著他的話問了句,“委屈?它們為什麼會覺得委屈啊?”

陸荊寒說:“因為你就只是看看,不會帶它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回家。”

“那我是不想讓它們覺得委屈的,所以——”

“所以?”

“所以我還是挑幾樣喜歡的帶回去吃好了。”

“好。”

“陸先生。”

他抬眼望向她,“嗯?”

梁聽雪踮了踮腳,朝他那邊探了探腦袋,小聲說:“你的計謀得逞了。”

其實她平時不怎麼吃零食的。

畢竟舞蹈演員要保持好身材。

梁聽雪一般只有在壓力特別大的時候才會買上一盒薯片吃吃。

不過,既然陸先生都這麼旁敲側擊地引導她了,那不買幾袋零食回去好像是有點兒對不起這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商品。

她湊這麼近跟他說話時,陸荊寒抄進西褲口袋裡的長指倏然捏緊,喉結驀地滾了滾。

買完東西后,陸荊寒先她一步結了賬。

梁聽雪眉心微微皺了下,說:“我有錢,我可以自已付的。”

他淡聲回:“下次。”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道理她也懂。

那好吧。

他說下次,那就下次。

梁聽雪被他帶去了他在星河瀾灣附近的公寓。

進去後,她直接愣住。

這哪兒是什麼公寓,分明就是一整套大平層。

晚上她坐在車裡沒注意,現在定睛一瞧,這不就是星河瀾灣附近最高檔的樓盤麼。

梁聽雪不太確定自已的判斷正不正確。

她開啟微信,給閨蜜發了個實時位置過去。

還真是。

這座樓盤有個好聽的名字,仙榭南庭。

倒是與他的名字有些相襯。

梁聽雪嘆了口氣,“陸先生,您管這房子叫公寓麼?”

他並未順著她的話茬往下講,只是道:“晚上一個人住會害怕嗎?”

梁聽雪堅定地搖搖頭,“不怕。”

這房子的裝潢簡約而不簡單,整體灰濛濛的,但很乾淨,像是那種重工業風。

也像是他會喜歡的裝修風格。

“不怕就好。”他說。

陸荊寒並未說出口的後半句話是——

怕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梁聽雪被他帶著走進了主臥。

她環顧一圈,嗅到了一陣淡淡的桂花香。

桂花香混著清冽的薄荷氣味,清爽好聞得緊。

梁聽雪不想多事,只輕聲開口說了句:“要不我還是睡客房吧?”

“我沒在這兒住過。”陸荊寒垂眼,注意到她的表情,沉聲開口,“香水是清潔工阿姨幫忙灑的。”

梁聽雪微怔了下,“那為什麼要買這套房子?”

這不是浪費錢麼。

陸荊寒並未跟她打什麼彎彎繞繞,沉聲說:“仙榭南庭是陸氏與市政府聯合開發的樓盤,這一棟樓都歸在我私人名下了。”

梁聽雪:“……”

她深深吸了口氣以緩解自已的情緒,“原來是這樣。”

這樣看來,實則是她太過小瞧陸氏集團的財力與權勢了。

姐姐說的話,大抵是有一定道理的。

陸荊寒:“在想什麼?”

“沒事。”

梁聽雪抬眼,看了下客臥掛著的那個黑色的巨大石英鐘。

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小鏡西一個人能睡得著麼?”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