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琪搖搖她的纖手,促問道:“姐姐,我環妹妹好了嗎?”

藍玉琴不由得自鼻中“哼”了一聲,那一雙藍目,傾注在他的面上,復又展顏一笑,道:“你對你環妹妹真好,她當然好啦!你不看姐姐為醫她冰毒,累成什麼樣子了嗎?”

楊玉琪聞言,瞥見她靨上汗珠隱隱,邊為她擦抹汗水,邊痴痴一笑道:“姐姐如此盛情恩典,小弟感同身受,即環妹妹亦不敢或忘的!”

藍玉琴身感他這等慰撫,不由得芳心搖搖,魂魄欲融,幾乎不克自持,只聽她顫聲道:“瞧你樣兒,什麼都變了,就是這張小油嘴沒變?姐姐我真受不了……”

楊玉琪不知其言中何指,微感一怔,旋道:“環妹妹在幹什麼啊!還不出來?我去看看好嗎?”

說著回頭要走,藍玉琴一把將他拉住,佯嗔道:“哼,你一刻都離不開她嗎?要趕明兒跟我上了長白山,能不得相思病,我才不相信呢!”

楊玉琪見她取笑自已,不由玉頰漲紅,頗有進退不得的躊躇!藍玉琴“嗤嗤”一笑道:“弟弟別急,姐姐逗你玩兒的,她啊!她現在正在調息運氣哪!你去了不是打擾她用功了嗎?”

楊玉琪至此,才稍微安心,退坐在壁邊,坐在座上,側耳傾聽,果聞見隔室環妹妹,正如往常一般,在行使吐納之術!

藍玉琴睹狀,暗自搖頭,覺得他與陳玉環實在太要好和關心了!

自已如欲插上一腳,不但要治好楊玉琪怪病,同時在其他各方面,也得下一番功夫不可!

藍玉琴其實並不欲獨佔於他。

因為,一來知道他早有兩房妻室,二來也曉得他誤服千年火鱔精血,體質大異,若無三四房妻室為伴,決不克白頭偕老。

故此,他對陳玉環雖有嫉妒之心,只是出之於女人天性,而並無橫刀割斷兩人的意思。

陳玉環運功完畢,外間天色,已經是暮色四合了!

她著鞋下床,發覺自已周身輕靈,功力果是陡增數倍,但想到即將與楊玉琪分道揚鑣,芳心中不由如利刃,再也快活不起來了!

她緩緩地開啟了房門,聞聽到隔室的笑語之聲,方欲窺聽幾句時,卻聞得楊玉琪樂道:“姐姐,環妹妹出來啦!咱們過去瞧瞧她吧!”

接著,果見兩人手攜手,走了出來。

不知為何,陳玉環此時看見兩人親熱之狀,老覺得不是味兒,一種不安的預感,在她的芳心裡慢慢擴充套件。

但藍玉琴對她有贈藥醫傷之恩,她能夠反顏表示嗎?何況,此時她相信著,她是楊玉琪的姐姐呢!

陳玉環強堆笑顏,趨前道謝,藍玉琴熱絡地執著她的纖手,笑語盈盈,漸漸的,使得陳玉環暫時又高興起來!

晚飯後,此處的主持,仍未歸來,三人乃商定,今晚兩人先行回船,明晨四更,藍玉琴乘鶴往江邊尋找兩人,帶楊玉琪飛長白。

此際,天色已晚,楊玉琪兩人剩著月色,直趨江邊,再沿江上行。

一路上兩人把臂攜手,施展輕功,貼地飛掠,不一刻便越過晨間所見的那一棟松皮所蓋的房子,而到了船上。

艙中、江上景物依舊,但對陳玉環來說,均是蒙了一層黯淡的神色!

楊玉琪看出她的不樂,同時自已也感覺依依不捨,不過,就目前的環境而論,卻又不得不暫時分手,他只能慰勸道:“環妹妹,我真捨不得離開你,你對我這麼好,分別後我一定會難過的,不過,等我的病好了,無論如何,我也要到終南去找你的,那時,我再陪你到太湖裡去,運回你父兄的骸骨,以後,我們就來找個清幽之處,蓋一棟樹上房了,養兩隻黑大猩猩,好嗎?”

陳玉環心感情郎情重,芳心裡十分安慰,但到後來,見他仍念念不忘飼養“猩猩”,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