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再看。

否則,他必會不顧一切地跳過去毀掉楊玉琪,或毀掉他自已,他悄悄轉身,如喪家之犬,疾奔而去。

眾人當時注意力集中在楊玉琪身上,都未在意,楊玉琪當時雖曾看見,卻並未放在心上。

且說,他六人進入一室,正是朱玉玲的閨房。

朱玉玲等在家坐下,小丫頭端上香茗之後,先將陳玉環的書信,拿給楊玉琪,告罪一聲,便自飄然出室。

朱玉玲來至上房,北儒朱蘭亭與南儒金繼堯,均在焦灼地等待。朱玉玲參見行禮,對她父親顫告道:“看樣子,玉哥哥完全像變了個人,不但痴呆,往事也忘得一乾二淨了,女兒想今晚與諸位姐姐先想法試試,看是否能引起他的記憶,若真無能為力,只好讓那藍姑娘,帶他到瓊州去了。”

說完,微微一頓,又道:“金伯伯與爹爹,要見見他嗎?”

朱蘭亭長嘆一聲,望了金繼堯一眼,道:“以我之意,見面只有增加玉琪的困惑,倒不如不見,只是,金兄不會怪我們太失禮吧!”

金繼堯微微一笑,道:“老弟何出此言,你我交情非必泛泛,有何失禮之有,愚兄身為地主,未能稍效綿力,才真覺無顏呢!”

朱蘭亭父女連忙謙謝。

朱玉玲見已無事,行禮辭出,復又轉回自已的閨房。

閨房中此時,已然是掌上燈光,趙玉琳正在陪著藍玉琴,在一邊悄悄討論,醫病的方法。

趙玉英蘇玉璣卻坐在楊玉琪兩邊,注視著他。

原來,楊玉琪接過那信,拆開一看,果然是他環妹妹筆跡,細看內容,卻見上面寫道:

哥哥如晤:

妹妹晤玲、璣兩姐,已盡知哥之往事矣!寸心欲裂,雖知痴心不移,哥非薄倖者流,其奈命運多蹇者何?

唯妹仍存一線之望,依前誓言,守候一年。若諸姐見諒我之痴愚,妹當願效妾婢,執帚以侍哥與諸姐也!

一年之後,妹自絕塵念,必剃度恩師座下,侍奉我佛矣!

匆匆留字,不知相見何期,思之不禁垂涕,唯無論哥之決定如何,妹皆不敢有怨,即便青燈古佛,以終此身,亦必日禱哥之健康也!

妹 玉環留

年 月 日

楊玉琪閱罷,直覺得心酸無限,恨不得立即趕去終南,與環妹妹相擁解說,痛哭一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