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自負品貌出眾,深覺朱玉玲未能嫁他,也是朱玉玲的一種損失。何況,尚且必須與蘇玉璣分享一個丈夫呢?
因此他一方面代朱玉玲委屈,一方面又不服氣,他心想:“楊玉琪到底有什麼好處,值得你們這麼愛他!難道他會比我這粉面秀士還要高明不成?”
當然,他沒見過楊玉琪,才會有此種想法,這晚一聽楊玉琪來了,便也立刻迎了出來。
朱玉玲四人,掠至楊玉琪面前,鳳目中均因激動與高興,溼潤了起來!
趙玉琳姐妹,一瞥見玉弟弟,竟是那日江中所遇的書生。
不由深覺得有些意外,她兩人同聲微“噫”,頓時被驚喜等各種複雜的情緒,弄怔住了。
蘇玉璣脾氣較直,見對面玉哥哥,像是木雕泥塑的一般,不發一言,忍不住當先開口道:“玉哥哥,你當真認不得我們了嗎?我是,我是蘇玉璣呀!”
楊玉琪此際,只覺得眼花繚亂,可根本分不清誰是誰!聞言,似是求援般看了藍玉琴一眼,卻不知應怎麼回答才好。
藍玉琴見狀,心中一動,有心代他解圍,鼓勵地微笑一下,對四位姑娘,撿衽一禮,道:“小妹藍玉琴,向諸位姐姐請安!”
四女本來都對她懷有成見,這時見她行禮,卻不能不理。
趙玉琳瞥見玉弟弟痴呆怯生的樣子,芳心裡與其他三女一樣,但,一來她寬仁理智,二來自忖年齡身份,為諸女之長,於是便迅速理了理不安情緒,首先還禮,併為諸女一一介紹。
藍玉琴依次見過,最後道:“楊少俠受害頗深,對往事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前日與小妹相遇時,亦是如此情景。”
她此時當著楊玉琪的諸位妻子,可不便對他太過親熱,故此際,見楊玉琪竟也不識,雖明知受那忘憂木所害,卻仍然止不住一陣難過。
趙玉琳舉手讓客,邊與藍玉琴並肩前進,一邊答道:“玉弟弟受害之事,我姐妹雖已盡知,卻萬萬料不到,竟會這深,如此看來,非麻煩姑娘不可了!”
楊玉琪依隨藍玉琴身側,而朱玉玲與蘇玉璣又與他並肩一起,只是她二人都低著頭,邊走邊抹著淚水。
楊玉琪一直用心聽著她們的談話,見她們不是客套,便是談論他的病情,忍不住轉過頭去,對蘇玉璣問道:“請問姑……怎不見環妹妹啊!”
他本想說“請問姑娘”,話到唇邊,卻想起這四人都自已承認是他的妻子,則姑娘兩字,顯然不甚恰當。
但一時不但想不出適當的名詞,更因心底對她們並不熟稔,那較比親熱的稱謂,也實在叫不出口。
然而,這句話聽在蘇玉璣耳中,卻是令她更加的難過,聞言不但未答,反而哭出聲來。
楊玉琪不知底細,頓時被她哭慌了手足。
朱玉玲見狀,忙拉璣妹妹衣袖,示意她不要哭得太響,徒亂人意,一邊又強抑悲慼代她答覆道:“陳姑娘已回終南去啦!臨走時曾給你留有一信,等一會我拿給你吧!”
楊玉琪聞言,疑心頓起,心想:“你們信裡不是明明說過,環妹妹在這等我嗎?怎的此時又回終南了呢!”
疑雖疑,臉上可未曾表示出來,一時,眾人已走進房去。
王維武在門前初見楊玉琪,頓時有些兒自慚形穢,皆因他實在想不到,楊玉琪竟是這般的出類拔萃,俊秀飄逸!
那丰儀,遠遠望去,似天上金童,謫降人世,與已相比,竟然是如此明顯的優劣立判,無可比擬。
尤其,當楊玉琪被五位天仙一般的美人兒,圍繞著的時候,那像是眾星捧月一般,構勒出一幅極其自然和偕的畫面。
因此,王維武不但只自慚形穢,同時也暴升起無比的嫉妒,憤恨上天之不公,何以集天下靈秀,於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