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地上的殘肢。
狂風怒吼，孤寂肅殺。
那背影似乎也聽到了動靜，轉頭看向他們。
牠對他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嘴角盡是猩紅，牙縫裡還塞著肉。
魔鬼的微笑。
這是周默第一時間聯想到的詞語。
在見到牠的那一刻，劉峰渾身汗毛倒豎，整個人如同墜落冰窟。
極度的驚悚，徹骨的冰寒。
這就是吃人的眼神嗎？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那微笑則是獵人見到獵物的笑。
身體本能告訴他趕緊逃跑，但理性告訴他不能跑。
他們無路可逃，只能放手一搏。
周默與劉峰舉著菜刀，而那人也拿起了剁骨刀。
但誰都沒有先動。
對峙中。
牠不動手，他們就不動手，這是之前商量好的。
誰先進攻誰就會率先暴露出破綻。
以一對二，劣勢在牠。
壓抑的氛圍令人窒息，耳邊唯有風聲鶴唳。
眼看雙方僵持不下，那人忽然開口了：
“你們不要這麼看我好不好，我又不是什麼惡魔？”
說著他竟然放下了剁骨刀，表情和善得像是個鄰家大叔，如果他嘴上沒有血漬的話。
周默笑了，真當他是不知江湖險惡的傻白甜啊？
但他還是接話了，為了緩解緊張，“你不是惡魔，那請問你吃的是什麼？”
“哦，你是說這個啊？”他笑著指了指地上的殘肢，“兩腳羊而已，古代發生戰爭或者災荒的時候不是經常吃嗎？”
周默聽得心驚，但仍強撐著平靜，“你說他們是兩腳羊，那你又是什麼？”
“我當然是人啊！”他眨了眨眼說，看上去無辜天真。
劉峰已經混亂了，這個人是真傻還是裝傻？
“人不會吃他的同類。”周默不停告訴自己不要被牠的偽裝所欺騙，“所以你不是人。”
誰知此言一出，他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頃刻間紅了眼睛，憤怒地捶打著地面，大吼大叫。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餓，我餓啊！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
“你沒有經歷過那種感覺，是不會體會得到我的感受的！”
“我只是餓了，我想吃東西，我有錯嗎？”
“我沒錯！我沒有錯！！”
“錯的是這座山！”
“啊啊啊啊啊！”
周默與劉峰一時不知所措，只是手中的刀卻攥得更緊了。
但他的咆哮還在繼續，似乎是想一次性發洩完這些日子內心所有的苦痛與煎熬。
“你知道嗎？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我也不想殺掉他們的，我不想的啊！”
“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餓，餓啊啊啊啊！”
“與其大家都餓死在這鬼地方，不如吃他們的肉活下去，哈哈哈……”
“這把刀很快的，他們都走得乾淨利落，沒有一點痛苦，他們會在地獄裡感謝我的，會感謝我的！”
“對，沒錯，反正活著也只是痛苦……我只是提前結束了你們的痛苦。”
“所有的痛苦，由我一人承擔！”
“潘子，大壯，三兒，老王，我會帶著你們的份一起活下去的，你們就原諒我吧！”
“你們知道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沒事的，只要我平安下山，我會救很多的人，來彌補我犯下的罪。”
他說到這裡，竟露出幾分懺悔的神色，一滴晶瑩的淚從眼角無聲滑落。
“你們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