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雙手顫抖著揪住頭髮,有些不敢聽下去,眼底是濃重的痛意。

季流燁看了他一眼,示意旁邊的保鏢給人倒一杯溫水,才不緊不慢地問道:“目前可有修復創傷的辦法?”

莫青白遺憾地搖了搖頭,“目前華國並沒有這個技術,唯一掌握這個技術,並有相關醫療器材的是帝國,且能達到臨床手術資格的,整個世界也就只有那一個人。據我所知,那位大人離開華國已經有好些年了,至今杳無音訊。”

易沉心裡一緊,難道遲燼沒救了嗎?

對面的季流燁卻是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三年前給遲燼治療的,可是出自那位之手?”

莫青白說:“看手法是的。”

“你先回去吧。”季流燁讓保鏢帶莫青白出去。

易沉喝了一口溫水,勉強還能讓自已保持冷靜,不至於瘋了一樣跑出去找一個不知道在哪的人,求他給遲燼治療。

“季哥…”易沉看向季流燁,第一次真正地請求他。

季流燁抬手打斷他的話,示意自已知道他什麼意思。

“你知道莫青白說的那個人是誰吧?”

易沉點頭,“南城的白公子,還是略有耳聞的。”

據說是被神眷顧,擁有“神之力”的人,國內外醫學界對他的評價都很高。

他甚至聽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他的信徒,擁護者數不勝數,這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個強大到可怕的人。

季流燁:“那你也該知道他在醫學上嚴謹的態度吧。”

易沉抬頭看他,有些不明白季流燁說這句話的意思。

“他絕對不會容許被自已救過的人因為他的藥而死,並且天都那裡曾接到過方面訊息,這個白先生長期在帝國出現過。”

易沉晦暗的眸子一亮,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季哥的意思是那個人會來救小燼?”

“這僅僅是我的猜測,但訊息是不會出錯的。”

事實往往如同冰河下的冰山那樣龐大,表面上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等了,至於要等多久,那就要看易沉的心夠不夠狠了。

把人逼出來是下下策,不過讓人主動出來也不太現實不是。

*

遲燼發現最近他哥對他比以前更好了些,準確點應該說是更殷勤了些。

每天早上都要親自送人去上學,看人進到學校才放心離開,晚上不管工作多忙都要親自來接。

並且每晚都要抱著人睡覺,遲燼就是動一下手指他都要問人怎麼了,就差半夜如廁給人扶著鳥了。

更讓遲燼受寵若驚的是,無論他提什麼要求,易沉都會滿足,不管這個要求再不合理再胡鬧,他都不生氣。

就比如,有一次遲燼打遊戲打輸了,心情差的一批,見誰都想撓兩下,也不知是哪來的膽子,撈著他哥的脖子,捏他哥的臉,嘴裡還罵罵咧咧。

“哥~你知道你做的遊戲很垃圾嗎?你這樣會失去你可愛的弟弟的!”

易沉當時是真沒讓他失望,轉頭就打電話讓人把遊戲給下架了,還抱著人細細地哄,直把遲燼哄的不好意思再鬧。

當真是把人伺候成了祖宗了。

可憐遲燼不僅沒有感到快樂,反而有些害怕,心裡慌慌的。

突然這麼體貼入微,弄的跟他命不久矣一樣,換誰都得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