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易沉公司的事很早就解決完了,傍晚回到家,遲燼趴在屋子裡的書桌上寫作業,易沉就在落地窗不遠的地方看書。

秉承一貫的原則,先寫討厭的語文作業,最後寫喜歡的數學作業。

可今天這個讓遲燼喜歡的科目,卻開始為難他了。

遲燼把題目從前到後,從後到前看了個好幾遍,看了十幾分鍾,結果還是沒有思路。

無奈,他只能向易沉求助。

“哥~”遲燼撅起嘴將筆頂了起來,鹹魚一樣癱在桌面上。

等了一分鐘,易沉沒動靜。

遲燼一愣,嘴上頂的筆掉落在桌面上,咕嚕嚕滾了幾圈。

“哥?”他又叫了一聲。

夕陽西下,灼火的色彩暈上了落地窗,在室內的地板上恣意蔓延,男人眉眼原本很淡,可這顏色灑在側顏,竟也有幾分儂豔。

易沉像是剛回過神來,合上手裡的書朝他看了過來,“怎麼了,小燼?”

眼底的清冷染上了溫情。

遲燼歪著頭看著他哥笑,一隻手拎起桌上的卷子朝他哥晃了晃,“有一道題不會,哥教我。”

“好。”易沉起身,將手裡的書放回書架上,從夕陽燃火的窗邊走到昏暗的陰影裡,來到遲燼身邊,接過來他手裡的卷子仔細看了起來。

遲燼眯眼盯著易沉的側顏看,就在某一刻,他以為他哥是和他一樣的人。

只不過他是本來就待在黑暗裡的,而他哥,是自願走進來的。

是因為誰呢?

“這道題很簡單。”

易沉重新把卷子放在桌面上,俯下身去拾起了桌上的筆,在旁邊的紙上寫了起來。

遲燼湊過去,目光落在他哥修長好看的手上,每一根都精緻到無可挑剔,就連細微處生的繭也恰到好處。

這雙手曾叱吒商場風雲,筆走驚鴻游龍,也曾……

在他心尖流連。

遲燼咬了咬下唇,腦袋裡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火車蒸汽都噴起來了。

“你只需在裡面多加一個未知數就好了,結合已有的數字解出來,聽懂了嗎?”

等遲燼回過神來的時候,易沉已經放下筆了。

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公式,遲燼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幸好易沉不是他的老師,不然他上課光顧著看人了,根本學不進去半點東西。

“沒聽懂嗎?”見遲燼一直不說話,易沉還以為他沒聽懂,又問了一遍。

“聽…聽懂了!”遲燼硬著頭皮裝大頭,實在不敢承認他剛才被美色給迷昏了。

他哥知道了是要揍他的。

“嗯,其他有不會的再問。”易沉揉了揉遲燼腦袋,直起身走到床邊,在遲燼的床上坐了下去。

感受到床體瞬間軟的塌陷下去一角,易沉笑了笑,沒忍住開口道:“小燼,你是豌豆公主嗎?”

果然是小孩子,還睡這麼軟的床,不過這麼軟的墊子,實在不適合遲燼這個年齡的睡,回頭得讓人給換了。

遲燼正準備戴上耳機,偷偷聽他提前錄好的錄音,結果他哥就來了這麼一句,耳朵登時燒了一圈。

“你才是公主呢!”遲燼悄咪咪將耳機放回原位,頭也不回地挽回自已僅存的面子,“再說床墊下面也沒豌豆啊。”

易沉笑了笑沒說話,遲燼脖子也開始泛紅,埋頭寫作業不理人了。

少年平常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可能是因為喝奶喝多了,連睡過的被子裡都充斥著奶香的味道。

易沉淺淺呼吸了一口這股子奶香味,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某些隱秘時刻,和少年在一起親暱的場景。

只有那個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已是真實的,才會覺得,遲燼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