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出來啊!”

老士官不再言語,江浩便同他一塊回到了宿舍,並讓哨兵通知排裡戰士,打兩份飯帶回來。

事後,江浩找到指導員和連長,彙報了這件事。

兩位連首長哈哈一笑,拍著江浩的肩膀說道:“江浩啊,你還不知道這個傢伙過去的‘輝煌’經歷吧?”

接著,江浩才得知了這個上士的一些往事,果真是個大刺頭。

這個士官以前經常參與賭博,目前應該還欠債數十萬,單位早就知道此事,但一直沒有處理他。他的問題,營裡面都壓不住,何況是連隊。

可此時的江浩依舊單純,他反問道:“那咱們連隊就放任他不管嗎?”

城府頗深的連長,嚼了口檳榔,笑嘻嘻地說道:“沒事,出不了什麼大事,我手裡有他的把柄,他不敢亂搞。平時呢,也不用特意地針對他,不出什麼岔子就行。”

江浩有些無語,但也無可奈何,既然連隊都是這個態度,那他這個年輕的排長,還那麼較真幹嗎?

不過,這樣真的對嗎?

江浩畢業以來,一直問心無愧、光明磊落,從未接受過戰士們哪怕一支菸、一包土特產之類的東西,雪糕和飲料倒是接過幾瓶。

不接煙,是因為他不吸菸;雪糕和飲料呢,不接不合適,顯得關係太僵,於是江浩也不時給戰士們買些飲料;至於土特產,那是堅決拒絕的,雖然也很少會有人給他送。

因為問心無愧,江浩甚至想過,如果自已是個領導,一定要好好地“辦一辦”這些違規違紀的刺頭們。

排裡面,類似這樣的不太服從管教計程車官,還有好幾個。有的是個“悶葫蘆”,江浩給他安排任務時,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有的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表面上非常配合工作,私底下卻是到處溜邊溜號;還有的列兵竟然也不聽指揮,只聽班長的,不聽排長的。

有段時間裡,江浩頗為鬱悶:“這些兵,到底都怎麼了?”

他也經常反思自已的問題,但找了半天,除了不善於哄這些戰士、不跟他們一塊打手機遊戲、不喜歡和他們一塊“吞雲吐霧”侃大山之外,他也真的找不到還有什麼問題。

論軍事素質,江浩自認還是過硬的,有次體能考核中,江浩在全連官兵中也排到了前十名;

論工作態度,江浩自認做得夠好了,每次幹活時,戰士們不怕髒累,他也不怕,甚至比大部分戰士都幹得“下勁”;

論為人處世,江浩自認也沒有問題,他謙虛低調,處事公平,真心地把每名戰士都當做兄弟,非常樂於幫助他們,尤其是那些想考軍校的義務兵,江浩全都大力支援,甚至給他們講題。

唉,或許這也是部隊工作中的常態吧。江浩觀察了一下,心裡就平衡多了,因為另外兩個排長,其實也不太服眾,只是因為任職年限長一點,相對有些威望。

而連長和指導員就不一樣了,對他們的命令,戰士們都是堅決服從的。江浩想了好久才想明白,這都是“權力”在搞的怪。

對基層連隊而言,“權力”毫無疑問地主要掌握在連長和指導員的手中。

比如,到了週末,戰士們想要請假外出了,按程式來說,需要逐級審批,就是班裡面先把關,然後排長再簽字,最後提交到連裡;但是,班長和排長這一級的把關,更多隻是形式,比如這個班的戰士們都商量好了,這周讓戰士甲外出,你作為排長,你能隨便就說不同意嗎?但連首長就不一樣了,他不想讓你外出,你就出不去。

週末的請假尚且如此,那戰士們一年到頭最大的盼望——休假,更是連隊首長說了算的。同時,遇到戰士想休假了,排長的作用就是給連隊首長說說好話,爭取讓戰士順利走人。你給戰士們爭取利益了,他們才會配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