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的訊息越來越雜,越來越亂,甚至在義務兵中間也傳開了,每個人的表情似乎都挺神秘的,或許是好奇和期待,或許是興奮和緊張,或許是擔憂和焦慮,也或許只是迷茫罷了。
畢竟,對於大部分官兵而言,單位在哪裡,其實並沒有很大的區別。
但江浩就不一樣了,安縣離他老家不到一百公里,算是駐地了,如果去了天南海北,那林菲該怎麼辦?
正月二十三,江浩重新回到了大院,結束了為期一個月的倉庫留守。
大院裡的日子照舊,唯一的不同是一些分隊開始收拾物資了,他們也要去別的地方了。
又過了幾日,院子裡的大巴一波接著一波地進進出出,鞭炮聲也不時響起。每次鞭炮響起,也就意味著又有一個單位要離開這個大院了。
江浩抓緊最後的時間,轉了轉大院,同時利用去機關幫忙的便利,將自已的學歷認證給弄了弄。
對了,去年江浩就開始準備考證,買了時下火熱的消防工程師的備考資料,但看了一段時間後,他才發現自已沒法報名——專業及工作年限不符合要求。
新指導員天天一有空就去學習,耳濡目染間,江浩也開始研究起各種考證:一建、一消、司法考試、註冊會計師、中級會計……
若干年後,江浩肯定是要離開部隊的,可能是轉業,也可能選擇復員,到時候,手裡有個證,總歸是好的。
考證,就需要有學歷證明,而軍校的學歷在網上查不到,為此就需要弄一個學歷認證。
很快到了三月下旬,連隊收到了回撤的命令。
離開大院的時刻到了,官兵們都有些許的不捨。當然,當你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多少總會有些留戀吧。
於戰士們而言,這裡的生活整體上比較輕鬆,他們的心情挺舒暢的,而單位裡卻天天折騰,因此自然想在這裡多待兩天。
於江浩而言,他也喜歡大院裡的生活,工作之餘,有很多的時間看書學習,但他的未婚妻還在安縣啊,因此他還是想回去的。只是,改革的訊息,讓人焦慮擔憂。
時代的一粒微塵,落到每個人的頭上,都是一座大山。他們是軍人,服從命令是他們的天職;他們也是一顆顆螺絲釘,只要祖國哪個地方需要了,他們隨時都要奔赴過去。
近來的訊息,愈發的“有模有樣”,甚至具體到了去哪個地方、哪個單位去、啥時候去。
這種訊息是嚴禁私自傳播的,但“隔牆有耳”,即便是在紀律嚴明的部隊,也不能完全地避免各種議論和散播,雖然誰也不清楚那是不是“最終版本”。
根據最新的幾種“版本”,江浩他們營是“鐵定”要走的。大家議論紛紛,還丟擲了各種觀點和“證據”,藉以佐證自已的判斷。
江浩頗為焦慮,但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等,等最終的結果。
他也試著和林菲討論過這件事,林菲雖然也挺憂慮的,但她還是對江浩說道:“我們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萬一你真的去了其他地方,那到時我們再想辦法吧,不行我就重新考老師,考到你去的那個地方。”
終於,三月下旬,江浩他們回到了闊別一年多的安縣。
回去之後,事情就多了起來:整理庫房,收拾物資,打掃衛生,正規秩序;佇列訓練,軍容風紀檢查,逐步提高作風養成;恢復訓練,組織教育,落實各項制度。
同時,連隊還重新調整了班排,江浩從一排去了二排,幾個和他合作一年的班長都留在了一排,幾個刺頭卻都去了二排,包括那名早操不下來集合的、有過賭博經歷的三期士官。
之前在一排的時候,三個班長都是比較配合工作的,但突然到了二排,管理方面的棘手問題接踵而至。
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