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聽半天,重重嘆了口氣。

他知道木法沙去打黑拳的初衷就是為了給他攢心臟移植的錢。

現在他心臟換好了,可開始有排異反應了。

耗錢如同無底洞。

“臭小子,你得去上學,之前校長還來找……”

“別囉嗦煩不煩。”少年沉著一張臭臉,踹出去玻璃酒瓶,‘乒鈴乓啷’響得刺耳。

“老子讀書能讓你多活幾天?”

李老頭還要說,被江海洋拉住,衝他搖頭。

一桌子人良久沒有開口,李老頭看了看桑茉莉,他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讓人小姑娘看笑話了。

“來,多吃點。”

桑茉莉的碗裡多了塊雞肉,她輕輕嗯了一聲。

她吃的開心,因為燒地辣辣的。

在家裡,爸爸媽媽是不讓阿姨做辣的菜,說吃辣不好,容易出汗也不禮貌。

其實桑茉莉很愛吃辣。

小姑娘貪嘴,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小口小口倒是文雅。

木法沙側頭明目張膽地看她,過了許久,他猛地將煙摁滅。

燒到指尖了,他愣是一口沒吸——媽的,她小嘴吃得嫣紅。

院子裡,江海洋提溜一箱啤酒走回來:“邪門了嘿,院子裡掛著條白裙子吧?我剛特麼以為見到女鬼了。”

木法沙不可察覺微微一滯。

桑茉莉扭頭朝院子望去,心頭一跳,“這,這是我的裙子!”她的那套芭蕾舞裙正掛在那,隨風飄。

“啊?”江海洋歪頭,一臉問號。

盯著桑茉莉跑去院子的身影,木法沙陰沉沉地拍了拍江海洋的銀色頭髮,少年瞳孔黑得厲害,手勁極大。

“阿海,眼睛真好,借哥用用啊。”

木法沙陰沉駭人,明明好聲好氣的話,那周身的騭氣連鬼見了都怕。

“別別別,我錯了!祖宗,我多嘴了!”

他就是個瘋子,江海洋再瞭解不過。

這眼珠子指不定就被記恨上了!

桑茉莉把裙子拿下來,大眼睛不理解的看著木法沙:“你不是說不在你這嗎?”她裙子還洗乾淨晾乾了。

十月的風吹拂她的額髮,小姑娘柔軟白皙的臉頰透著櫻粉。

又嬌又嫩。

木法沙笑了,蠻不講理:“摸黑撿的,回來就丟洗衣機了。你的?”沒幾塊布的蓬蓬紗裙,都不夠他一條腿塞的。

“就是我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穿。”桑茉莉聽他反問,還愣了一瞬,隨即嘟嘟囔囔,“裙子是手工做的,好像是不能放在洗衣機的呀。”

木法沙扯抱著手臂:“嬌氣。”

“什麼嘛,本來就有這個說法的呀……”小姑娘敢怒不敢言,眨眨眼睛看著他,“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啦。”

這條裙子對她來說很重要。

桑茉莉眼底分外純淨,撞入那雙如墨的瞳孔中格外動人。

少年聞言眼睛倏地一眯,眼尾泛著危險:“……蠢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