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邪惡屬性的路西法紋身覆蓋後背和手臂,隨著肌肉,魔性至極。

他身上掛著汗水和血,滿是荷爾蒙爆棚的痕跡。

“你贏了,這次隨你願,暫時不用回俄羅斯。”

木法沙斷眉陰沉,用拇指擦掉嘴角血漬,戾氣粗重道:“帶著你的廢物,滾。”

身後沒有了聲音,一切歸為寂靜。

凌晨三點,空氣中的血腥味沒有淡去,木法沙喜歡拳擊這種拳拳到肉,近乎獸性的搏殺感。

對他來說,是釋放——釋放自己扭曲的殺戮欲。

他坐在地上,靠牆抽菸,眼神裡帶著病態的赤紅。

或許,那個男人說得對。

自己就是頭以殺伐掠奪為生的野獸,城中村困不住他,晉北的斯文安然與他格格不入。

但,俄羅斯?呵呵,木法沙不屑笑了,他那便宜老爹真有意思,又不是自己沒兒子非要他回去。

自己回去第一件事怕是要血洗阿道夫家族。

不過——

他媽當年恨不得對莫多爾克·阿道夫剝皮抽筋,要是自己回去了,會不會氣得詐屍!?

噗嗤,木法沙一想到她媽能死不瞑目,忽然覺得回俄羅斯也不是不行。

想著,手上把玩軍刀,在牆壁上刮碰,高大的身體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極其不協調,強壯的肌肉充血緊繃。

他昂頭,看向月亮,今天是滿月。

木法沙撣了撣外套準備穿上,月色正濃,少年的鼻息裡又縈繞那股清雅的茉莉花香。

神明把黑暗中跳動的心臟叫做月亮,他鬼使神差,想到了桑茉莉。

少女的白、軟、甜,每一個詞都拉扯著他的神經。

多年後木法沙才想明白,男人的春水欲融,總是來得晚些也急了些。

……

……

立伯瑞。

午休時間一到,桑茉莉跟沒骨頭似的趴在桌子上睡覺。

“不吃飯了?”姚佳麗戳戳她。

小姑娘蒙著頭,“不吃了……不餓,困困噠。”

摸了摸小肚子,給自己洗腦:“反正今天食堂的午飯也不好吃。”她是困,但更沒錢。

姚佳麗扶了扶眼鏡,“主餐小龍蝦義大利麵,甜品日式焦糖布丁。”這可全是桑茉莉的愛。

果然,趴著的小姑娘,手一握緊。

‘譁’起身,“吃!明天再節食!”

桑茉莉抬眸,英勇就義一般。

眼睛水汪汪的,像絢爛的三月桃花,美得不可方物。

“你發癲啊,幹嘛節食?”

“沒錢了……”小姑娘欲哭無淚,衝動是魔鬼呀!

再熬十天才有生活費。

“沒錢?”姚佳麗才不信呢:“你桑茉莉要是沒錢,我們這些人早餓死了。”

誰不知道桑茉莉她爸爸是晉北大學政治系教授,媽媽是國家芭蕾舞團主舞,書香世家,鈔票多多教養高高。

“我昨天做好事了吶。”

小姑娘眼睛純淨,認認真真道:“有位爺爺心臟移植後排異嚴重,我覺得卡里二十萬應該能救急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