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打一處,昂頭直接走人。

“我走了。”快跑進門了,桑茉莉不自在地又回過頭:“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哼!”

良好的家教告訴她,要懂得感謝。

但木法沙真的太壞太討厭了!桑茉莉實在懊惱。

少年高大的身影被暮色吞併,他一瞬不瞬盯著那個俏麗的背影。

怎麼會有這麼乖的蠢兔子。

……

……

入夜狂歡,紙醉金迷。

電梯停在雲廈的第五十二層。

頂層大平層是絕對私密的場所,360度繞環一週的巨大落地窗,俯瞰整個晉北市。

‘踏——踏——’

木法沙沒開燈,肩膀上鬆垮垮地掛著外套,手插在褲子口袋,步子不緊不慢走在月色朦朧的廊道上,動作不羈。

他停駐在落地窗前,睨視寸土寸金的晉北夜景。

五十二層已經有云霧繚繞在窗外,星光點點的城市在寧靜的夜色中彰顯著尊貴。

“風景如何?”

身後傳來生硬的男聲。

木法沙沒有回頭,“還行,就有點缺氧。”

“再有不到一個月你就週歲成年了,該回來了。”

說話的男人普通話不太標準,是個典型的外國人。

少年輕‘嘖’了一聲,轉身坐在真皮沙發上。

從茶几上摸來煙盒,偏頭點菸:“不來根?”含過煙的喉嚨略微有些沙啞。

沒等對面男人搭話,將煙盒隨手一丟,高大的身子靠在沙發上。

吞雲吐霧。

“你還想在那個骯髒的地方混到什麼時候?”

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高大強壯,他佇立在木法沙面前,將身後的光亮擋住。

木法沙的眉眼因為這句話變得更冷,再度抬起臉時,他目光鋒利。

長久的沉默,他掏了掏耳朵:“不會說普通話就死回俄羅斯。”

“你在城中村活的像頭野狗,自由自在。”

依舊是平靜的俄語,外國男人自顧自地開了瓶威士忌,慢悠悠開口:“打打黑拳,有錢就給老頭治病,沒錢就讓他等死。”

“你到底要說什麼。”

木法沙眼尾發紅,目光寸寸上移,望向莫多爾克·阿道夫。

“你想脫離我的掌控,很可惜。”男人瞥了他一眼,神情默然:“城中村到現在沒有被晉北政府重建,是因為我下的命令,保住這塊地方。”

“你覺得自己很厲害惡名昭著的野獸木法沙,在城中村沒人敢招惹你是嗎。”

莫多爾克放下威士忌酒杯,轉了轉玉扳指:“你連囂張的地界,都是靠我給的。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你永遠都脫離不了殺伐的世界,因為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木法沙·阿道夫,你必須跟我回俄羅斯。”

木法沙手搭在沙發上,腿肆意翹起,眯著眼略過面前的男人,看外面的世界。

雲廈是晉北市的心臟,它與世俗隔離,又站在世俗之上。

彷彿是逃離喧囂、不食人間煙火的所在。

而這塊心臟居然掌控在一個外國人手上。

他將煙摁在菸灰缸裡,起身:“我要是——不呢。”

……

……

雲廈天台是沒有護欄的格鬥場。

在陽光直射卻無人敢看的地方,進行最粗暴地獄級獵殺。

木法沙赤裸上身,氣息到現在都還沒有喘勻,精壯的胸膛高度起伏。

猩紅的眼眸滿是嗜血的狠厲,他周圍暈厥了四個俄羅斯格鬥手。

還有兩個,被他摔下五十二層,成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