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草剛上岸,頭髮上的水還在點點滴滴地往下落。
她顧不上田偉業那點扭曲地三觀,只是跟著李來順坐上了腳踏車準備回家換衣服。
李來順剛準備發車,田偉業就按住了車頭,“小草,你這是。你弟弟還沒找到啊。”
李來順想撥開田偉業的手,卻被田小草攔住了。
“光顧著找小旺,都忘了找你麻煩了是吧。”田小草跳下車,四處巡視。
最終撿起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有點沉,但對她來說還是小菜一碟。
再抬頭卻發現田偉業已經快跑沒影了 。她無趣地看著手裡的木棍,坐上了腳踏車。
“剛子,你說小旺那個小崽子到底跑哪去了?”
“我知道有一個人,他可能知道什麼。”李來順悶悶地說。
“你知道你怎麼不早說,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本王以為,好不容易有的手足又要被本王害死了。”田小草捶了李來順一下。
聽了這些話,李來順卻感覺心裡更堵了。
原來這些年來,王爺一直沒有原諒過自己。
什麼“能者居之”,什麼“救民於水火”,就算有一堆合理的藉口,曹嘯天也會在手上沾滿兄弟的血時,心如刀割。
哪怕那個人曾步步緊逼,想讓他墜入深淵。誰說坐上那個位置人就會變,曹嘯天不就沒變嗎。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坐的時間太短了,短到他都來不及變。
李來順說的那個人就是上次救他的張民,一個飽經風霜的老漁夫。
張民原本和李來順相談甚歡,看見了換完衣服出來的田小草,嫌棄地嗤了一聲。
田小草感覺很奇怪,聞了聞自己也沒什麼味啊。
李來順興沖沖地把田小草拉了過來,“剛剛張大哥說小旺在村裡劉瘋子家,我們馬上就去接他回來。”
劉瘋子從前是個書生,聽說寒窗苦讀數載,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卻被別人頂替了去,所以瘋了。
大家“劉瘋子劉瘋子”地叫著,時間長了都忘了他原本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劉君恆。
李來順等人來到一個破舊的屋子,瘋子已經出去了,門居然還鎖著。李來順有些遲疑。
但張民卻毫不猶豫地抬腳一踹,把本就被蟲蛀得稀稀鬆松地門一腳踹爛。
裡面傳來了一陣小孩的叫聲。
“小旺!”田小草聽出來了,衝過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小旺果然在這裡,田小草檢查了一下田小旺,手和腳都還在,好好的。
“你這孩子,怎麼在外面這麼久都不回家?”田小草難得溫柔。
田小旺卻來勁了,沒有一點愧疚不安,理直氣壯地說“你們都不要我,只有君恆哥要我。我要跟君恆哥一起住。”
“君恆哥是誰?”田小草搜遍了記憶都沒找到這個人。
“瘋子原名就是君恆。”還是張民打破了僵局。
“小旺別怕了,你跟我說說瘋子是咋騙你的,我們送他坐牢去。”李來順搶著說。
田小旺從田小草懷裡掙扎出來,“君恆哥沒拐我,君恆哥才不是瘋子,只有他要我,他還教我讀書,教我寫字。”
正在眾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劉瘋子回來了,頭髮不知道幾天沒洗,長長的指甲裡都是泥。他看見這麼多人在家裡。
失了魂似的衝過去護住小旺,嘴裡還在唸著自己的名字,“君恆,君恆,你別怕”。
“君恆哥,你又忘啦我是小旺啊。”小旺天真地看著瘋子。
瘋子愣愣地看著小旺,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但還是緊緊抱著並沒有鬆手。
“姐,上次發大水,爹在外邊賭,我擔心想去喊他回家,他讓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