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新婚那陣,田小草已經很久沒有回孃家了。

這天一大早,有一個人影一直在大門那邊徘徊,幾次往裡面看,想進來又停住了。

第一個出門的李來順感覺很奇怪,他猛得一開門。來者就撞在了李來順寬大結實的胸口上。

“爹,你這是,怎麼不進來喝杯茶。”

原來那個人影就是田小草的那個好賭成性的爹田偉業。

李來順沒有冷眼看他,他看著這個不知所措的老人,想起了自己那個嚴厲的宰相爹。

但他原主的記憶也在清晰地告訴他,田偉業做父親可沒她父親那麼負責。

田偉業看見李來順恭恭敬敬的樣子,也頓時底氣足了不少。

再一看李來順後面,魂差點嚇飛了,他那個忤逆的女兒出來了。

他想跑但又猶豫不決,最終還是說,“小草,你弟弟不見了。”

“什麼時候不見的。”田小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是鎮定了下來。

“我,我不知道,自從你上次回門之後我就以為他出去玩了……”田偉業吞吞吐吐的。

田小草也大致聽出來了,這個老東西自從自己離開家之後,就一直出去賭,兒子幾天不著急他也不管。

更何況前兩天還發了大水,他居然還能坐的住,老子賣身賣色救的弟弟,他就這樣看著。

田偉業看著田小草愈發陰沉的臉色,嚇得都快跪下來了。

還是強撐著抓住了田小草的手,“小草啊,你可不能不管啊,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又是這句話,每次田小旺出了什麼事,他就靠這句話綁架這個女孩,這個也算是他的親生女兒。

田小草猛得就抽出了手,反手抽了一個意料之內的耳光。

田偉業求助地看向李來順,李來順什麼都沒說,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心中暗想,幸虧王爺動手了,不然他得憋屈死。

剛剛田小草是看準了時機打的,並沒有人注意。

還沒等田偉業緩過來,田小草就衝出了家門,“來順,我去找小旺,你跟娘打一下招呼馬上來幫我。”

“好嘞!”李來順也動了起來。

田偉業左顧右盼,沒多停留也跟上了田小草。

“小旺,小旺……”田小草按著記憶來到了小時候田小旺最喜歡玩的地方。

是大壩。

因為大雨,河水暴漲後又落下,壩上的植物葉子都或多或少地帶著一些淤泥。

田小草無措地看著這片安靜的土地,河水靜靜流淌,蘆葦依依,她知道,如果小旺真的在這待了幾天,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她一邊怪自己出嫁那天話說得太狠,一邊又後悔對田偉業還是下手輕了,還能讓他沒日沒夜地繼續去賭。

田偉業看著找不到小旺,跪在壩上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哭嚎。

田小草感覺很煩躁,向田偉業的方向走去。

田偉業一個激靈,以為田小草又要動手,就先抬起了手來遮擋。

田小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未動作,而是脫去了外套。

雖然是夏日,田小草的身體卻跟心一樣冷,冷得她想把衣服穿上。

“田偉業,馬上我把小旺撈上來,你下去。”

田偉業聽完哭得更大聲了,卻也不跑,只是跪著,現在把慈父的樣子搬出來,不知道演給誰看。

田小草一下子就扎進水裡,努力睜開眼睛搜尋。

河水很清也很深,數米之下河床的水草和瑪瑙在折射過的光照下,更加柔和幽靜。

置身於這麼美的環境,她卻做著最痛苦的事——尋找親人的屍身。

河岸上,李來順趕來了。李來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