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曹嘯天躺在床上,夕陽透過窗,灑到他的臉上,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新的時代真好,我都這種時候了,還能照到陽光。”曹嘯天百無聊賴地想著。
“新的只是設施罷了,思想其實跟我們那也差不多。”曹嘯天又在思索著反駁的話。
“她還會來嗎?”曹嘯天感覺好累,想睡覺了。
“王爺,我是李剛。”門口傳來了一個陌生的女聲。對曹嘯天來說,這聲音確實陌生。
他沒睜開眼,其實是沒力氣了。他也想再看看這一世的李剛。
他感覺手指被另一個溫暖柔軟的手握住了。聲音還在絮絮叨叨地傳來。
“王爺,對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的,是我太自以為是了,都怪我,你到了這具身體裡。等了很久吧。”
曹嘯天感覺什麼冰涼的液體滴到了手背上,“這傻子真愛哭。”他想抬手給李剛擦擦眼淚,但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想告訴李剛,不用自責,跟他們日後將經歷的萬千年歲相比,分開的這幾日只不過是沙漠中的一粒石子,海洋中的一根細針。
可是他連張嘴都做不到了,只能聽著李剛斷斷續續的抽噎。
曹嘯天又死了,李剛連一句話都沒說得上。李剛悔恨不已,痛恨自已當初以自已為中心的幻想。
太陽已經消失了,還剩一些餘光印在西邊的雲上。
雲像是被火燒了,燃盡了最後的生命,一如當日世界毀滅的天象。
李剛收起眼淚,看著熟睡的曹嘯天,口中唸唸有詞,不一會,眼神就變得茫然起來。李剛離開了。
大院中,一陣肅穆,一個女人被幾個家丁按著,跪坐在地上,頭髮凌亂,穿著一件白底粉桃的旗袍,被按著頭,也看不見面容,旁邊還躺著一個被打得半死的男子。
旁邊還立著很多阿娜多姿的女人,各有各的特色,百花爭妍,任誰看了都要道一句真是春色滿園。
除了大太太宋玉芳,其他的都是李老爺的妾室。
被按在地上的是李老爺新納的六房姨太太—田小草。
她早上被大太太發現跟一個陌生男子在閨房中廝混,就被大太太喊來的人按在了地上,等候老爺發落。
他們不敢擅自處置田小草,因為老爺最近非常喜歡她,萬一那個老東西哪根筋搭錯了,連被人戴綠帽子都能忍受呢。
但他們都覺得田小草這次在劫難逃,就在賭李老爺的態度了。
李剛醒來之後就感覺行動緩慢了許多,一照鏡子,發現自已居然變成了一個老頭,還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老人味。
李剛氣極了,田小草不會穿成他女兒了吧。
“老爺老爺,出事了。”一個家僕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來了。
“老爺?看來我還挺有權力。”李剛理理衣服,板起了個臉。
“怎麼了,著急忙慌的,像什麼樣子。”還順便擺了個譜。
“老爺……剛剛大太太抓到六姨娘……”
“什麼事,快說啊!”雖然李剛已經經歷過一次樂鳶,但這次居然有六個樂鳶。
他感覺太陽穴突突地疼。
“她偷人。”家僕說完就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看李剛一眼。
李剛現在的心情也很複雜,他似乎已經能猜出來誰是田小草了,怎麼每次都是曹嘯天遇上這些破事。
李剛沒有再多說一句,跨出了門,在家僕的眼中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走了很久又回頭了。“呃,帶路。”
家僕戰戰兢兢地起身帶路。
“放開她!”李剛看見田小草被壓著,有些激動,公鴨嗓的聲音一出來,自已都差點繃不住,咳了幾聲才緩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