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持的靜月聲音顫抖,淚眼婆娑。

幾人折返過來,向綠蘿這邊望去,只見她因失血過多嘴唇蒼白,身體虛弱的好似要昏死過去。

如今在荒郊野外,這可如何是好?眾人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緊急情況。

“讓我看看。”慌亂中並沒有人注意到另一人的存在。

顧雲芷!

她不知從哪扯了一些草藥,在手裡搓捻成末。來到綠蘿身邊,小心地掀開她肩邊的衣領,手用力一壓,將草藥敷在傷口處。

隨即從衣裙下撕下一截布條,將草藥固定住,才站起身來。

“這位姑娘沒事,傷口未及要害,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而已。如今血已經止住了,各位不用擔心了。”

聞言,眾人懸著的心才鬆懈下來。清風立即抱起綠蘿向最近的醫館跑去,靜月跟在旁邊照應著。

老嫗雖受了點驚嚇,但還好沒有受傷。清風和長風在奮力打鬥中身上有一些傷痕,但兩人面色不改,只是關切地望著其餘人。

老嫗心內忐忑不安,她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直嚇得身軀顫抖。

“幾位壯士,我們是普通人家,就想過平凡的日子,這個證我就不做了吧,你們把我送回去吧?”老嫗雙手緊握,眼睛裡滿是驚恐。

沈清韻勸解道:“大娘,不會再有這種事了,我們這只是遇見劫匪了,與作證這事無關。”

老嫗哪裡肯聽,一個勁要回家。

謝承應皺著眉頭,語氣平緩卻極有震懾力。

“讓她走吧,那夥人肯定不會罷休的,她能不能回到家見到家人還說不定!畢竟只有人死了才能永遠閉嘴。”

沈清韻瞪了謝承應一眼,幹嘛要這樣嚇唬老人家,她願意作證已經很不容易了。

老嫗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整個身體因害怕而緊繃著,“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我死不死的無所謂,我老頭和兒子不能有事啊!”

“你若願意作證,我會立即派人快馬加鞭到你家裡保護你的家人,確保他們無虞。”

謝承應說的到就一定做得到,即使不相信老天也不能不相信他,這點毋庸置疑。

老嫗沉默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沈清韻長舒一口氣,對謝承應笑了笑。謝承應的笑容裡卻多了些欲言又止和侷促不安。

但當看到顧雲芷的那刻,心裡有些不然,扯出一抹微笑。

“剛才多謝顧小姐了!”

顧雲芷面有慚色,“不必客氣,雲芷初來乍到,以後在府裡還請姐姐多多指點。”

沈清韻瞳孔微微一震,優雅的面具下出現了一道皸裂,驀地怔在原地,大腦轟地一下炸開。

“府裡?姐姐?”

她如今……是什麼身份?

神色一緊,不可置信地望向謝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