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擦了擦渾濁眼睛上的淚,“霜兒被那混蛋欺負後,不顧自己的名聲,堅決要求報官,只為還自己公道。做母親見她如此堅決,自然是支援她的。”

“可沒成想,她那個見錢眼開的父親,見徐宅出的錢財夠多,竟決定私了。他該殺啊~,是她逼死了霜兒!”老嫗說到這裡,情緒開始激動起來,顫抖著聲音,悲痛至極。

“他們逼著女兒在公堂上同意私了,徐宅那混蛋答應去娶霜兒為妻。可霜兒是個好孩子,哪裡願意嫁給一個混蛋。被逼無奈,就……”

靜月走過去,伸出手輕柔地拍打著老人家的背,老嫗眼裡滿含淚水,望著像霜兒一般年紀的靜月,不禁抱著她痛哭起來。

靜月低聲安慰著,像女兒一樣安撫著母親。“霜兒是以死明志,我們更不應以此來誣陷旁人。那霜兒的遺書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後面你們又再次報官?”

“家裡貧窮,哪裡有錢供她讀書,只她哥哥上了幾年學堂。霜兒連字都不識,如何寫得遺書?”

“那是怎麼回事?”沈清韻更加疑惑了。

“是我那不孝子和老頭子做的,他們見女兒想不開,本也算了。但有一位舉止端莊大方的女子來到家裡,獻計說可以以此作為把柄狀告縣令,事成之後再給我們一大筆錢。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又是有人促成!

沈清韻長嘆了口氣,為了錢財將女兒逼到絕境,真是不配為人父親。

“老人家,霜兒已經抱恨而去,定然不願看到他人因自己而死。如今蘇大人因此事被陷害,全家人命懸一線,您能否作證還他清白?”

老人眼底泛起陣陣自責,卻又為要自己作證而猶豫。“此事我不願再參與了,女兒已死,難道要將我兒子也害死嗎?”

沈清韻還想再勸,老人轉過佝僂的身子,已不願再聽。

拄著柺杖蹣跚著離去。

此事終於有了進展,卻要這樣放掉嗎?

“您是心疼兒子,那蘇府呢?他們有什麼錯?要蒙這不白之冤?蘇府十幾口人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嗎?”

老人的身子一震,腳步也停頓了下來,本來就蹣跚的步伐微微晃動著。

“希望您看在蘇大人一家無辜的份上幫幫他們,求求您了!我是將軍夫人,若您作證,我定設法讓您兒子免於死罪。日後也能無愧於心。”

沈清韻幾乎是央求著。

老人呆立在那兒,臉上滿是悔恨與自責。

終於顫抖著身軀轉過身來,微微點了點頭。

沈清韻和靜月對視了一眼,此事終於有了較大的進步,蘇伯父一家有救了!

回到客棧,清風那邊也有了進展。他在柴房門口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運輸錢財的車轍印,車印奇特,不像是平常會用到的拉貨車,更像是軍隊裡運輸兵器的運輸車。

清風已將車轍拓印下來,至少可證明不是蘇大人能用到的車。

幾人便抓緊時間,帶著老人家向東蒼趕去。因著有老人在,路程上自然緩慢了下來,一路上,靜月十分照顧老人,老人就像她的母親一般,對孩子只有無限的慈愛。

宮內,得到風聲的主人惱羞成怒,為事情暴露而氣惱。

“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娘娘恕罪!奴婢沒想到那老人會反口。”

“如今簍子已經捅了,此事必要儘快處理乾淨才好!不然那邊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了。”

“是,奴婢這就去辦!”都是自己的心慈手軟,才讓事情陷入困境,如今這老嫗怕是不能留了。

……

“清風,還有幾日能到?”回程的路上幾人的心情都輕鬆了不少,一路上還能說說笑笑。

“夫人,明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