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上次在偏殿擦肩而過的官員!但也是一位十分眼熟的人。

此人是什麼來頭,用意何在?

溪妃防備地望向來人。

蘇大人卻拱手行禮道:“魏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屬實,此事空穴來風,還望魏大人明察秋毫,還下官清白!”

並向溪妃介紹這位就是主審自己案件的主事魏言衡。

溪妃這才放下戒心,打量起眼前這人。

仔細想來,他和自己當年和清韻在寺廟祈福後回家途中救下的一人有些相似。

魏言衡也恭敬地拱手回禮道:“若蘇大人真有冤屈,本官定還您公道。”

並轉而向溪妃跪下請安。“微臣參見溪妃娘娘!”

溪妃狐疑地看向他。“我們先前是不是見過?”

魏言衡微抬頭,一雙溫潤謙和的眼睛裡望向對方。“是的,臣當年進京趕考,身上盤纏用盡,飢寒交迫,是娘娘救下了微臣。臣多謝娘娘救命之恩!”

原來當年那個落魄的年輕人是他,萬事真是巧啊!

溪妃露出一抹笑意。“不必掛懷,如今我父親含冤入獄,不求大人徇私,只求大人仔細調查,還父親公道。且父親年邁體恤,望不要刑訊逼供。”

本以為溪妃會借相救之恩為父親求情,沒想到她竟如此光明磊落。魏言衡不禁對眼前的女子有了更深的敬意。

“娘娘放心,臣會盡心盡力審理此事的。”

沈清韻扯出一抹笑意對他表示感謝。轉而詢問父親此事究竟是為何而起?

蘇大人回憶起此事也是一臉悵然。

這件事要從自己處理的一樁案子說起:

一名女子狀告徐員外家的公子姦汙,此事頓時轟動了整個泌陽縣。處理起來本也不難,取證調查都已做全,要開堂定罪的前晚,女方的家人突然死活說不告了,說是兩情相悅,不存在姦汙。

這女子也在場,是點頭認同了的。

沒了原告,案子還怎麼結啊,便只好撤了狀紙。

當晚,有人在家門口放下一個包袱就離開了,下人拿進來一看,竟是滿滿一袋黃金啊!

夜深人靜,又找不到失主,便打算次日拿到衙門去找物主。

沒幾日那女子竟上吊自殺了,並留下遺書指證自己包庇犯案男子。那女子家人再次狀告,並多了告自己收受賄賂,致人死亡這條。

自己將此事原委告知郡守,郡守並未定下官的罪。

不知為何此事會鬧到朝廷,還多了一項罪名是貪汙水患錢財。

更為詭異的是,朝廷派人來搜查證據時,竟在家裡柴房搜出了一千兩賑災救濟金。

以至於下官百口莫辯。

蘇大人語氣裡滿是無奈,這案子自己真是百口莫辯啊!

聽完父親的話,溪妃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看來要幫爹洗清罪名,必須要找到徐員外和他家公子,並查出救濟金是如何搬進柴房的。

時間很緊,自己也不便在宮外久留。溪妃只好安撫了父親,也拜託了魏大人,便匆匆離開了牢獄。

此事,她要好好思量。

翌日,沈清韻收到溪妃的書信。信上對父親貪汙一事做了細緻的解釋,沈清韻在宮外行事方便,溪妃拜託沈清韻尋找證據為父親正名。

如今謝承應不在府中,自己很多事都無法與他商量。

但此事宜早不宜遲,沈清韻立即收拾好幾件隨身物品後,便帶著靜月、綠蘿和長風直奔泌陽縣。

清風被謝承應留在府內照應著夫人,而夫人卻要去泌陽縣,自己無力阻止,便也只能跟著一同前往了。

經過幾日的奔波,馬車一刻也不曾停過,才終於到了泌陽縣。